手里捏着于己衍附署的那份公文,张越知道,万事俱备,还差最后一个工作去天子那里报备,得到批准。
若得到了天子许可,那么,他就是脱笼猛虎,飞天之龙!
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去跟天子说这个事情。
就有下人来报“主公,门外有自称是建章宫谒者令的宦官求见……”
“郭穰?”张越闻言,立刻道“快快有请!”
心里面差不多知道了郭穰的来意,无非就是火浣布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当今天子对自己健康,有多么关心吗?
不多时,郭穰就带着几个小黄门,来到了张越面前。
“郭公今日何以来寒舍了?”张越笑着将郭穰请见客厅,让人准备茶水。
就听着郭穰道“奴婢是奉了天子口谕,来征询侍中意见的……”
张越连忙跪下来,拜道“臣毅恭闻圣训!”
郭穰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天子圣谕,问曰张爱卿,卿奏疏所言,火浣布之种种毒性,可是属实?”
“千真万确!”张越拜道“臣查兰台旧档及古书而知,火浣布,实乃西域一种土毒之物,人长久近之,轻则伤五脏六腑,令人身体虚弱,重则令五脏病变,致人死地!”
“如故长安名士杨王孙,故汲候、故太中大夫东方朔等人之死,皆与火浣布之毒有严重关系!”
汉室的这些贵族士大夫的作死程度,可不仅仅只是拿着火浣布当被子盖、衣服穿。
这些家伙,还喜欢炼丹吞服。
就是拿着铜铅水银之类的有毒金属炼丹。
当然,因为吃丹药死的贵族术士太多了,所以近年来类似的傻瓜已经很少了。
但是,因为与匈奴战争,导致匈奴的萨满教义开始流入,于是有些渣渣,开始了新的作死之路,生吃蝎子啊,活吞蛇胆,也就罢了。
喝尿和吃姨妈红的蠢货也有!
智商税,不断有人交。
与之相比,拿火浣布当被子盖,甚至将火浣布丢到火炉里,不断翻动,然后吸入大量石棉,也就只是一般的作死。
郭穰一听,却是吓坏了。
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
火浣布,他曾吹嘘过这种西域神物。
但现在,这种东西却是有毒的。
等于他曾经几令天子陷入危险之中!
对张越的话,他自然不敢怀疑,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这个侍中官不仅仅是养生高手,更是精通岐黄之道。
上次长安伤寒疫情,就是他处置的。
于是,郭穰吓得立刻跪下来,对张越拜道“侍中救我!”
张越赶忙扶起郭穰,问道“令吏何以如此?当不得,当不得……”
郭穰却是不肯起来,顿首道“奴婢曾经在陛下面前说过火浣布的好处,如今这火浣布却是有毒的,还请侍中为奴婢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他这却大半是演的,只是为了表态而已。
张越自是心知肚明,对郭穰道“这与令吏无关,即使是本官,也是读了兰台档案发现许多大臣之死,都有相同症状,才去怀疑的火浣布……”
“若陛下怪罪,本官自当为令吏分说一二……”
郭穰听着,才终于笑道“多谢侍中,奴婢这就回去通传……”
张越却是拉住郭穰,对他道“请郭令吏带一句话给陛下,就说‘臣毅心忧京畿防疫之事,请出巡京畿,视察防疫’。”
郭穰听着笑道“侍中放心,奴婢一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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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郭穰回到建章宫,将张越的话,原原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