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家其实和作家不太一样,甚至作家与作家都有差别,不能单纯以销量来定义。
但销量好的作品总有可取之处,它可能不符合一部分人的阅读审美,却必然符合另一部分人的审美——审美这玩意儿是很私人的,能畅销就说明有读者受众,只要不是价值观有很大问题,傅老都会以包容的心态去看待市面上的文学作品。
《少年偶像》的价值观就没问题嘛,整本书传递的都是少年人积极向上,这样的作品傅老只恨不能多些,又怎会去批判?
作品立意没毛病,那销量就成为衡量《少年偶像》是否够优秀的重要指标。
一个征文比赛而已,闻樱能有一本《少年偶像》,足以当比赛评委了!
傅老甚至觉得主办方考虑很周全,老中青三代评委,正好与文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三个阶段对应。
“时代变了,我时常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文学与时代是紧密相关的,在建国以前我们的文学是批判封建,是唤醒被奴役国人的血性,千千万万的同胞们身处苦难,思想不醒,革命的号角吹不响,所以顺应着时代需求涌现出了许多我们耳熟能详的文坛前辈;在建国后,我们的文学是讴歌革命胜利的艰辛,整个国家在摸索中艰难发展,文学被刻上了苦难和阵痛,个体与集体,所有的蜕变都需要经历这一步,文学的整体气氛仍是厚重严肃,这是我们这一代人亲眼见证的时代;文学的未来则属于像‘逆流的鱼’这一批年轻作家,我不否认一些年轻作家的作品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他们有点放大了青春期的忧愁,年轻人失个恋都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李梦娇读到此处,包括闻樱在内很多人都笑出了声。
傅老的几句话是把当下大部分青春文学都扫中了。
16班的学生也有早恋的,谈恋爱嘛分分合合,分手时真的很难过啊,在傅老嘴里,这些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些学生感觉自己膝盖中箭。
然而话锋一转,傅老并没有批判这些青春文学作家,老爷子的字里行间甚至充满着高兴与期盼:
“正如我所说,文学创作与时代是紧密相关的,是在反应时代。现在的年轻作家为什么会放大青春期的阵痛,因为他们所感知的生活中,这点阵痛就是顶顶重要的事啦!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繁荣昌盛,人民不再身处苦难,物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年轻一代不用经历先辈和我们这代人吃过的苦,生活照射进作品,自然谈不上厚重。这不是坏现象,这是最美好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能吃饱穿暖,年轻人不必再饿着肚子写作,过去的沉重被一扫而空,难道不值得我们鼓掌欢庆?如果有人觉得征文比赛不该设置高额奖金,我会认为他用心险恶,是在刻意误导年轻人,让年轻的文学爱好者们认为自己不配靠写作赚钱,强化了作家都是‘穷酸’的固化印象,打击了文学爱好者们的积极性,长此以往,文坛真的会后继无人!”
写作是可以赚钱的,赚这份钱并不丢人,这是精细的脑力劳作,是正当的工作,是思想的号角,如果作家都不配赚钱,社会财富的分配也太不公平了。
李梦娇一边朗读,一边想使劲给傅老鼓掌。
唉,难怪谢神不让她为闻樱发文,她就算有再多粉丝支持,声援闻樱都达不到傅老这样的效果!
不管是李梦娇想到还是没想到的点,傅老都说了,文学与时代发展是紧密相关的,力挺闻樱之余,一下就把整篇文章的立意拔高了。这样的内容,平时读者会觉得枯燥,可傅老循序渐进,李梦娇这个非文学爱好者都忍不住赞同傅老的观点。
当傅老在文章最后,请文坛给予“逆流的鱼”这样的年轻作家多点包容和呵护,让年轻作家们能真正成长为文坛未来的中流砥柱时,整篇文章似涓涓细流汇聚成海,一字一句都落在了读者心上,因为真诚,这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