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双干脆闭口不言,只听李彧眉飞色舞地向杨天泰问东问西,木无双却盘算着杨天泰家的酒有没有张修文家的好喝。转眼到了傍晚,木无双和李彧小心翼翼跟在罗瑞和李田牧、李婶身后。罗瑞每次无意回头看他们,两人都惊悸不已。不过罗瑞似乎心情不错,没有找他俩麻烦。
待来到杨天泰家门前,一行人都停住身子打量起杨天泰的宅院。杨天泰家只是最普通的江南小院,院里有一座二层尖顶小楼,一楼是两间宽敞点的房子作为客厅,二楼是三间卧房——杨天泰一间,杨天泰的姐姐、姐夫一间,杨天泰的外甥女一间。院子东侧有两间杂物室,放着蓑衣、渔网、船桨一类的东西。一个脸庞晒得黝黑的妇人领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站在院子门口,见李田牧等人走过来,妇人急忙迎上去问道“请问您是天泰的师兄,李先生么?”
李田牧点点头,慢慢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满脸风霜的妇人。细看之下,这个妇人只是肤色稍黑略显沧桑,其实姿色颇为不错——杨天泰本来也是俊朗的男人,他姐姐自然不会是什么丑妇老妪。妇人身边的女孩倒是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李田牧等人。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瑞,先是有些不满地摇摇头——她见罗瑞眉眼分明皮肤雪白,本以为是涂抹胭脂花粉修饰的,但仔细一看才知道罗瑞是天生的艳妆脸。妇人不动声色地打量完罗瑞,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位美人儿就是罗姑娘了吧?常听天泰说起你。”罗瑞脸色一红,有些紧张地嘿嘿干笑几声。
妇人看出她的窘态,立刻扭头对李田牧解释说“自我介绍一下。李先生,我是天泰的姐姐,杨天刻。这个是我闺女,名叫高可,小名水娃儿。”李田牧笑着摸了摸水娃的头,然后给罗瑞使了个眼色。罗瑞疑惑地看着李田牧,李田牧只能再次朝她努努嘴,李彧见罗瑞依然满脸费解,急忙低声提醒她说“罗姨,袖子!”
罗瑞这才恍然大悟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锁牌,直接套在水娃的脖子上“前两天李先生给水娃测过八字,说她五金缺行……”“是五行缺金。”李田牧小声纠正她说,罗瑞急忙改口说道“对对,是五行缺金。”杨天刻急忙推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水娃受不起的。”
李田牧看了看李彧,李彧会意拉开杨天刻说道“姑姑您就别客气了,这也是我罗姨的一片心意。”杨天刻拗不过众人也只能作罢,对水娃说道“快谢谢你罗婶”。李田牧看了一下院子里面,没见到杨天泰的身影,不由得问道“杨姐,乾盛去哪了?”杨天刻急忙说道“你看我都忘记了,你们快屋里坐。天泰去打酒了,我男人去江上捞鱼,应该也快回来了——今天让你们尝尝凌州的斑鲈鱼。”
李田牧闻言立刻打起精神问道“真的?斑鲈鱼?太好了!那可是官老爷才吃得起的!”杨天刻也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男人是老渔夫了,这斑鲈鱼每年也能钓到二三十条,正好昨天钓了一条二斤三两的,所以天泰一定要请你们来。”李田牧犹豫一下才正色说道“这斑鲈鱼能长到二斤就已经很罕见了,二斤三两的,估计能卖二十两银子了吧?在下无意冒犯,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一个赤脚黝黑身披蓑衣的渔夫来到杨天刻身边,朗声一笑说道“这位就是李先生了吧?幸会幸会。您刚才说的那是奸商卖给富户的价儿,我们拿出去卖,最多也就是三两银子多一点。与其便宜了奸商,还不如招待贵客,李先生您说是吧?”李田牧知道这个渔夫就是杨天刻的夫君了,立刻拱手行礼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渔夫呵呵一笑说道“您算说对了——我姓高,名叫高帆,天泰是我舅爷。”木无双和李彧有些疑惑地看着高帆,李婶悄悄对他俩解释说“凌州城这边的舅爷,就是指妻子的兄弟。”两人点点头,高帆已经大大方方地张罗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