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观看。
朝日文书都用汉文书写,所以大家看了都明白。
林延潮手里接过一封公文,但见上面写着‘日本与明大小悬殊,然我朝国富民饶,其兴兵者非贪地报怨耳。而其入明,必经贵国,故不得已贾道。而贵国缮修,遮我前行。吾不得不用干戈。自釜山到平壤,旌旗所指,无不摧陷。今闻大王欲屯鸭绿江,我鼓行而相会在近也。
林延潮再一看落款‘征朝第一军小西行长书留’。时间应该是平壤沦陷后,对方大放阙词。
林延潮将此信递给一旁的户部尚书杨俊民过目,杨俊民看后勃然大怒道“尔等小邦竟敢如此猖狂。”
林延潮道“不可轻视,之前辽东总兵祖承训之败,足以警戒一二。”
“小邦猖狂,当灭此朝食!”林延潮话音刚落,这边大理寺卿孙丕扬出声怒喝。
郑昆寿拿出书信来后,场面立即扭转,石星徐徐言道“祖承训兵败之后,本部堂已派锦衣卫都指挥使黄应旸入朝鲜查探,此信是黄应旸的回禀,朝鲜君臣奔越草莽,宁以国毙,不负天子之恩,不可不发兵救之!”
众官员们听石星这么说,当下还有什么怀疑。
林延潮经此一事,不由高看了石星几分,从之前的质疑,再到请郑昆寿出来辩白,最后拿出锦衣卫指挥使书信的凭据来,彻底打消了众官员的疑虑,而且还给石星留下了办事妥当的印象。
当下再也无人质疑,廷议上众科道言官一致作出了应该出兵朝鲜的决定。
当即会议结束,众言官们退去。
唯独石星与林延潮留在阁内,石星留下有话对张位说,而林延潮则站在一旁不知有何事。
石星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后道“本部堂有几句公事要禀告阁老。”
石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林延潮该干嘛干嘛去。
林延潮心底大怒,虽说天子让你经营朝鲜,但我身为礼部尚书也有参知的权力,你这么干什么意思。
张位笑了笑道“既是公事,那么大宗伯也听之无妨。”
石星只好与张位商议有关宁夏,朝鲜之事,石星知一而答十,甚有决断。
林延潮也不由称赞,石星如果不是这么头铁的话,还真大有名臣风范。
石星禀完当即目视林延潮,林延潮轻咳一声当即道“我有几句私话与阁老商量。”
石星闻言脸上立即作色,他当即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石星远去,林延潮与张位不由相视大笑。
“宗海啊,宗海,你可是依旧那个脾气啊!”
林延潮与张位在翰林院共事过一段日子,彼此知道对方脾气。
林延潮道“阁老不知道,吾拜宗伯以来,在廷议上石大司马屡屡与我为难,有时实在难堪,甚至一时下不了台。”
林延潮这话也有试探张位对石星态度的意思。看看方才之事会不会令张位心底对石星落下芥蒂。
哪知张位闻言抚须笑了笑,然后道“诶,宗海,这不是仆要说你。石司马嘛,他就是那个性子,凡争执也是对事不对人。宗海身为礼卿,怎可连这点度量也没有。”
张位虽是内阁大学士,但不过是正三品衔,按道理而言与林延潮不过地位相当而已。但是他这么说颇有领导的口吻。
但这不算无礼,毕竟以往在翰林院共事时,对方是掌院学士,林延潮也是在他之下的。
林延潮道“阁老见教的事,宗海确实有作得不对的地方,对于石司马以后也就尽量忍让。”
张位点点头称许道“这就好了,你们二人在吾眼底就是一将一相,将相和睦,此为朝廷之幸。”
林延潮道“石司马过誉了,之前对阁老上奏于京城附近设卫城,驻兵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