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赶考中进士,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后来散馆到地方为官,官至贵州佥事后称疾在家。
见此林延潮倒是很感慨了一番,果真是举人出身,就算没有中进士,这些同年们也是不低。
但名单看到最末,林延潮心底也是一黯,该来人的没有来啊,众同年中少了翁正春啊。
陈济川笑道“老爷,这些人不少平日里都居家不出的,不见外人,或者人在外地,但他们听了老爷宴请后,除了实在不能来的都是当即答允了,看来还是老爷的面子大啊。”
林延潮笑了笑道“拿我的帖子给得聚楼的老板定位子,雅间不必大,但一定要清净。还有见面礼准备妥当了吗?”
陈济川道“这里是单子还请老爷过目。”
林延潮将礼单道“文房四宝里笔要湖笔,砚要端砚。其余太多了也不必,多了就是俗气了,再划去两样就是。”
陈济川道“府里还有上好的苏绣。”
林延潮点点头道“嗯,可以。”
当天到了赴宴时候,林延潮坐着轿子即到了得聚楼。
林延潮虽没有吩咐,但老板知道林延潮要来,特意将楼里的客人清光,然后亲自带着伙计在楼下等候林延潮的大驾。
到了宴厅一推门,林延潮但见九名同年已经到了。他们本是正襟危坐,见了林延潮都是整齐划一地起身见礼。
林延潮举手按了按道“诸位年兄实在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会,请恕我来迟之罪。”
众同年们纷纷笑着道“部堂大人贵人多忙,我等等候也是应当的。”
林延潮笑道“岂敢,年弟我一会自罚三杯。”
说到这里,林延潮到了主位上,示意众人入座。
众人有知府,知州,知县,官都不小,平素也是见得惯官员的人,就算没有官身的举人,在地方也是乡绅,地方官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
但林延潮身为那一榜的解元,本就是光环所在众人瞩目,现在又是以三品京堂致仕,众人在他面前,当然不敢以同年自居,而是战战兢兢以下僚身份拜见。
林延潮大体聊了几句,打开话匣子,众人都是放松了三分,场上倒是吴尧弼心思重重。
这位吴尧弼,万历八年林延潮进京赶考时,他已是庶吉士,当时还去门上拜会了一次,当时吴尧弼还以前辈的身份勉励了几句,哪知自己进翰林院时,他就散馆离京了,现在仕途很不如意。
林延潮见此笑了笑,就聊起了过去他们那一科乡试的事,人得志以后,就喜欢聊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然后衬托金榜题名的喜悦,席上话题也就在这里转来转去。
从座主聊到同年,酒也过了三巡,这时没有官身的同年纷纷借醉酒,家里有事告退,剩下都是官员,于是话题就不一样了。
聊了几句,林士钊即出言问道“部堂大人,听闻近来有风声,说琉球意欲内通倭国,故而朝廷上为防止倭患,有重新禁海的传言,不知部堂大人是如何看的?”
其余官员也是露出关切的神色。
林延潮看了林士钊一眼,他的弟弟林国相是万历十一年进士,与叶向高是同年。他的意见自己必须慎重回答。
林延潮想了想道“此事我从未有听过,所以也不好下什么论断。不过月港开海之事,乃禁中有开,开中有禁,此事关乎朝廷国策,要更张也没那么容易。”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林延潮说完顺便问起众人对于开海的意见。
不少官员认为月港开港后,确实福建倭患减轻了许多,若是重新禁海,那些因为禁海而有所损失的大海商们恐怕又要再掀风浪。
然后就是一些深入的话题,林延潮偶尔谈及几位内阁,尚书时,他们都是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