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引起朝堂上的大争议,最后做主改为暂行一年。”
王锡爵点点头道“还是部堂大人老成谋国,盐商行销盐引即可,但统盐之权从汉昭帝盐铁之议后就一直为政府所持,此例一开后果不堪设想。”
宋纁不置可否地道“眼下国库空虚,故而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具体如何还要明年再议一议,但听闻陛下对此甚是赞许,嘉奖李汝华的旨意马上就要下了。”
儿卖爷田不心疼。
王锡爵差一点从口里冒出这一句来,但想想是皇上说的就算了。
王锡爵心想,这位宋纁甚是老成持重,平日看来是断不可能赞成此举,但李汝华肯定作了不少功夫,此人是宋纁的同乡,这一次又出任两淮巡盐御史。李汝华办事得力,宋纁在天子面前也有功劳,难怪他在此事居然持许可之见。
王锡爵当即道“不成,两淮盐税多年的积弊还是在于吏治上,怎能因为税收不上来,而将盐税包给商人呢?”
“如此朝廷也省事了,以后是不是也能将一个县甚至一个省的钱粮包给几个大的乡绅,由他们代征,当年元朝行扑买之法而民怨沸腾,此事是有教训的。”
宋纁闻言笑了笑,没有与王锡爵争辩。
“元辅如何计较?他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宋纁看了王锡爵一眼,压低声音道“阁老真不知道?此事就是林侯官在背后出的主意啊!”
王锡爵闻言脚步一停,身后的户部大小官员,见王锡爵突然停下脚步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当即也是停下脚步,对着四面屋檐装作无事地聊起天来。
王锡爵此刻心底震惊无以复加。
怎么事事都可以看到林延潮的影子。
从徐贞明屯田种番薯,再到郭正域出言支持开海,最后到现在两淮盐税,都有林延潮插手的痕迹。
他不是辞官还乡了吗?为何还能有如此影响力?
一两件事上也就罢了,但这三件事联在一起,却令王锡爵深感不简单,莫非他在这背后下一盘很大的棋?
“阁老?”宋纁问道。
王锡爵示意无妨,然后问宋纁道“大司农,以你之见林侯官如何?”
宋纁闻言想了一会,然后道“这一时倒是不知如何说起。”
王锡爵道“难道大司农讳莫如深?”
宋纁笑道“阁老与林侯官当年同为会试主考官,论知其人阁老应该在宋某之上吧。”
王锡爵从户部衙门回到自己家中,管家王五上前道“老爷,弇州先生的家仆陶正
求见!”
王锡爵仍在沉思林延潮的事,他看了王五一眼倒是没有回过神来。
王锡爵的管家王五与张居正的管家游七,申时行的管家宋九,被京中官场称为五七九。
当时有人模仿史书为五七九三位作了一个列传,人称五七九传。
五者,姓王名佐,人称王五,七者,姓游名守礼人称游七;九者,姓宋名徐宾,人称宋九或申宋九。
这文章如何暂且不论,就说当时官员对几人风评。
于慎行评价游七、宋九,就毫不客气地比作梁冀家奴秦宫、霍光家奴冯子都也,梁冀,霍光都是权臣,作为二人的家奴,秦宫冯子都皆十分的嚣张。
唯独王五,于慎行评价了一句,王五以清谨为名,不大烜赫耳。
后来沈德符作万历野获编里提到这五七九传,说游七骄横那是真的,但宋九的事有点夸张了。他还说这五七九传其实就是一词林大佬写的,因入阁失败故而借游七,王五的事来讽刺宋九。
最后沈德符还怕自己说得不明白更是在书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写上,这五七九传其实就是于慎行托名写的。
不过沈德符与于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