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秩礼部右侍郎的诰命!”
朱赓从吏部员外郎手里接过诰书,然后严肃地道“林学士接旨吧!”
满堂官员都是看向了林延潮,惊愕,讶异,喜悦,嫉妒各种眼光交织在了一起。这不到二十岁的状元,不到三十岁的部堂……
无声之中,众人心底却是波澜起伏,许多感叹没有发自口中,而是在心底道出。
林延潮正了正官帽,一提官袍离开公座至堂中参拜,一切情绪的波动此刻都敛在心底,整个人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朱赓摊开诰书,以官话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恭绍鸿图,允怀至理,辅弼之重,所资非轻。况春官亚卿者,成周少宗伯之职,掌礼制、祭祀、历法,此其务也……尔少詹事兼侍讲学士林延潮,以儒发身,事朕于亲政之初,敷陈经史,咨询顾问……因潞王事进鲠言,纠绳切挚,触严谴而谪归德,在任一方,为国为民,不改初心……今仕礼部右侍郎,众士具瞻,四方属望,其端乃心、持乃操,不枉朕任用人之意,钦哉。”
朱赓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回荡在学士堂,说这里时,他的话音顿了顿,目光扫视过当堂众官员然后继续加重声音念道。
“初任,翰林院修撰!”
“二任,詹事府左中允兼翰林院修撰!”
“三任,詹事府左中允兼翰林院侍读!”
“四任,归德府同知!”
“五任,归德府知府!”
“六任,詹事府左庶子兼侍读学士!”
“七任,詹事府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八任,今职!”
八年七迁,这也算是官场上一个佳话了。
林延潮接过圣旨,不免有等回首一望已是百年身的感觉。
他放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在会馆里忐忑不安等待会试放榜消息的少年。
贬至归德时,他既是失意,也有些安心,那等卸掉了包袱之感。
回京时,他有东山再起之得意,但肩上背负许许多多的压力,天下家国的命运,有等举步维艰之感。
而今无论是否愿意,身在此位,已是到了一力肩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