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醒,我的兄长,每次出入都要有人跟随在旁,若有什么事,就由他们出面担了,务必不要让我兄长惹上事。”
陈济川立即称是。
次日林延潮到翰林院上衙。
自己休息的屋舍已是整理妥帖。
自己平日与徐显卿的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是现在大家都有了竞争礼部侍郎的资格,所以有时候林延潮觉得他与徐显卿之间还是避一避的好,功名利禄当前就是兄弟也会翻脸,又何况于关系本不紧密的同僚之间。
林延潮的屋舍就在学士堂的后罩房,用于小憩休息再适合不过了,炎炎夏日已是过去,秋天的时候在这里睡一个悠长的午觉,倒是一件非常滋养的事。
自任少詹事以来,林延潮每日仍是延续着以往为翰林时的习惯,每日不到辰时就到了翰林院,每日一定要在申时后再办公一会再离开翰林院。
别看工作时间很长,似乎很勤政的样子,但是每天一到午时,简单的吃过饭后,林延潮就在屋舍里睡个懒散的晌午觉,或者是看看书避一避热气,直到未时以后才到学士堂办公。
至于其他翰林们只能在公房里趴在桌案上打个盹。
因此别看林延潮每天几乎都是最早来,最晚离开翰林院,却一点也不累,那是因为身为学士,林延潮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这日林延潮睡醒后躺在公房里看了好一阵书,这才穿上官袍来到了学士堂。
学士堂里,掌院徐显卿打着扇子,正在批阅公文,看见林延潮后笑笑道“林学士睡醒了。”
看着对方汗流浃背的样子,林延潮劝道“掌院午后何不到公房休息一二。”
徐显卿微微笑着道“就怕万一有什么公文下达,是以不敢抽身。”
徐显卿言语中隐隐有指责的意思。
其实翰林院这样的衙门,专门是给天子太子服务的,现在天子免朝不见大臣,平日大家也都清闲下来,就算有什么公文来,派小吏在外候着随时禀告也是可以的。
徐显卿如此当然也是表现给别人看的,也是给林延潮看的,这礼部侍郎我志在必得,你们谁都别与我争。
林延潮却道“掌院,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就在公房里随时候命,哎,过了这个秋就好了,秋老虎厉害啊。”
徐显卿笑着道“哪里敢打搅林学士高卧,愚兄在京多年,早是习惯了这气候,无妨,这里我当得就是。”
林延潮点点头于是在自己的公案后坐下,同拿起一把扇子摇着道“掌院在翰院为官多年,小弟向掌院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是这礼部郎官多少人眼睛看在这里,这时候我们应同舟共济,以防为外人所乘……掌院,恕小弟失言,我性直,有什么话在心底憋不住,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徐显卿闻言笑了笑,这些话他也憋在心底很久了,没料到林延潮竟是主动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至于林延潮说什么性子直,心底藏不住话,这话谁信?
徐显卿笑了笑道“林学士似乎对愚兄似乎有些误会,但此言可知林学士对于礼部部堂之位也是有窥觊之心了?”
林延潮道“诶,上进之心人皆有之,若上意在我,小弟还能推辞吗?但是小弟自知论资历,威望远不及掌院,朝堂诸公还是更意属掌院。加之你我都是首揆倚重之人,掌院若能跻身郎署,小弟必心悦诚服,举双手赞成。所以小弟绝不会在此事上使什么绊子,反而是乐见其成,掌院可明白小弟的意思吗?”
徐显卿笑着道“林学士,以你的年纪,出列部堂是迟早的事,甚至入阁拜相也是不难,愚兄岂敢得罪你啊,只是愚兄这个年纪,实在是等不了。今日既有林学士一席话,那么我也将话放在这里,只要林学士不为难我,那么愚兄在翰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