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上?”
林延潮点点头道“他们是张鲸的心腹,若有闪失,必会怪我,一起带走。”
不多时宅院里人皆是一空,林延潮心底感慨,自己任亲民官还不到一个月,竟遇到此局。
这时陈济川向林延潮道“老爷,马车已是备好了。”
林延潮点点头问道“夫人她们都上了马车了吗?”
“是的,老爷”
林延潮对陈济川道“乱贼据城已近,但我们在城中先不急着驱车,以免惹人生疑,待出城后,就是马跑断腿了,也要先赶到宁陵县,然后换马再至开封。”
“是,老爷。”
林延潮正欲动身,就听了门外有人道“二府老爷,府台大人有事,召你前去相商。”
此人话说完,陈济川脸色剧变。
林延潮镇定道“好的,你就回禀知府,说我更衣之后,立刻就来。”
来人称是,然后迈步远去。
林延潮与陈济川道“府台已是有所察觉,我等立即上马车。”
于是二人来至府衙后门,马车前张五,赵大两名锦衣卫见了林延潮,陈济川,几人都是面面相窥。
林延潮这擅离职守,弃城而逃,极不光彩,不知二人作何之想。
就在这时张五,赵大却噗通一声跪下,向林延潮叩头道“多谢司马活命之恩。”
林延潮与陈济川都是松了一口气,几人无话,当下从府门后门离去。
马车驶往西门,虞城县在商丘东北,而宁陵县在商丘城西。林延潮与陈济川,孙承宗,以及几位门生一并坐在车中。
众人一路无话,只是从车帘里看出,满街的百姓们,正高兴地在门口放爆竹,贴桃符,孩童们笑着拍手游戏。
想到一会贼寇入城,满城尽遭荼毒,大家心底都有所不忍。
林延潮看向孙承宗,历史上他八十高龄,高阳城破,他本可离城而走,但却坚持地留在城中,全族尽死于清兵刀下。
但眼下的孙承宗,却不是几十年后那两代帝师,深受皇恩的孙承宗。对于一介草民而言,孙承宗此刻走,没有问题。
正行驶间,却路经一府门。
林延潮看去府门上挂着侯府的匾额,自己的门生侯执蒲正在门前迎接,一位贵客。
那贵客左右,不少豪奴簇拥着,二人正在见礼。
这时侯执蒲一转头看见车帘里的林延潮,又惊又喜的行礼。
林延潮在车里点了点头,然后马车飞驰而过。
来至府城西门,丘明山即迎上来道“东翁,城门本已是关闭,但我说通了城门把总,他允我们出城。”
然后丘明山朝城头打了个手势,府城西门打开。
因为在此除夕,四门皆闭,非见知府手令不得轻启城门。林延潮见丘明山能说动城门官,擅自打开城门,确有本事。
林延潮点点头道“这一次,真多亏了丘先生啊。”
丘明山有几分得意,经此一事,也算握着林延潮这把柄在手中,以后林延潮还能不把他当心腹看待。
但他面上还是道“东翁,这是在下的本分之事。”
林延潮点了点头,这时忽见东门方向,三道黑烟,笔直冲上云霄。
林延潮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丘明山叹道“定是城东火燉燃烟向府城示警,这三道黑烟说明十万火急。”
林延潮看去但见城头上的弓手,也是露出惊慌的神色。
这在除夕时,驻守的人本就不多,精锐人马又尽数折损了,就凭着城头上稀稀拉拉十几个官兵,如何御敌?
但丘明山见此一幕,却露出一副果真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这时把总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