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识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干显罚,各守分义以享太平。
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午门城楼下的百官万民闻此无不激动,随后杨应龙被拖至灯市口处斩,其余从犯两千余人皆带枷绕城一绕,然后发配辽东。
次日皇明日报,新民报,天理报将此平播大诏刊之传遍四方,士民无不振奋,四夷无不胆寒。
万历坐步撵由十几名太监抬着缓缓走下午门。至于太子则亦步亦趋跟在天子身后。
今日如此场合是太子第一次陪同天子接受百官的朝贺。
林延潮,沈一贯等九卿皆着吉服在城楼下一并向天子行贺礼。
“平播之役全仰仗吾皇圣武昭宣,揽独断之上谋,不以众嚣而微动,决进剿之长策,虽小败却弥坚,故疆吏有所依凭,军资有所请给,功罪有所分别,以致穷取奇捷,超古震今,威加四方!”
天子闻言龙颜大悦道:“诸位爱卿亦有其功。”
林延潮继续道:“臣愧不敢当,臣有一言向禀告陛下。”
天子笑容满面道:“朕今日很高兴,正要回宫接受嫔妃们的庆贺,林先生长话短说吧!”
林延潮道:“启禀陛下,眼下两宫已毕,倭国播州已平,又多了倭国岁贡百万两之银,太仓之困实已缓解,矿税实已不必再行,臣请陛下撤回派至各省的中使,废除矿税负,使商路畅通,纾困于百姓。”
顿见天子笑容少了大半。
林延潮知道在这个时候进谏,并非是一个很好时机,很容易惹天子不悦,但为官有时候当圆滑,有时候又不能太圆滑。
天子看向林延潮道:“朝鲜,播州之役若非林先生运筹帷幄,朝廷焉有今日之风光。”
林延潮道:“这都是列祖列宗庇佑,臣仰仗陛下之洪福,三军用命报答君恩,臣不敢窃据其功。”
天子道:“林先生,你是治世之才。”
说到这里天子转身对身后的太子言道:“为人臣者,德,才,忠三者实难兼备,如林先生这样的,可以为百官表率了。”
太子闻言看了林延潮一眼,向天子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说到这里天子对林延潮道:“你功劳在朕心底,其余不用多说,几日内就会有旨意下达。”
听到这里林延潮哪不知天子的路数,仍是道:“臣谢过陛下,但矿税不可不废啊。”
“太急了吧。”
“矿税不废,臣又如何能在五年内使商税为国入。”
天子微微笑道:“林卿,朕今日实已疲,此事以后再议!”
林延潮还欲再言,但见天子已是起驾离去。而太子见此向林延潮点了点头,也跟上天子仪仗。
看到这一幕,林延潮默立良久,一旁于慎行上前道:“次辅,改日再劝吧!”
林延潮回过头对于慎行道:“天下之任,何其重也。仆敢不兢兢业业,如何能一日拖一日呢?”
数日之后,炎夏过去,一场秋雨过后,京城里终于有了几分凉意。
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午后。
紫禁城城头盘飞的雀鸟依旧如常起起落落。
李俊手捧着黄包袱与十几名太监至内阁宣旨。
林延潮一见李俊有些出乎意料,自上一次天子要暂缓太子册封后,李俊已很少如此大张旗鼓。
哪知李俊却满脸堆笑地对林延潮道:“林老先生大喜啊!”
一旁的沈一贯,李俊也对他道:“沈老先生也是大喜啊!咱家在这里献给两位老先生道贺,事先讨些赏钱。”
林延潮,沈一贯对视一眼,做官到了他们这一步,对于下面的事心底都有几分了然。
“岂敢。”林延潮淡淡笑道。
午后秋阳斜照,一道穿堂风吹过,林延潮不由眯着眼睛,伸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