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避都避不开!
荣安心下直犯嘀咕,今日的她,打扮低调,就是个普通百姓家姑娘的模样。她也并未与葛薇一道,到白云寺后,她便游说了葛薇去找那些清贵姑娘了。
不想引人瞩目,她连小荷都遣走了,也没去找常茹菲几个,只打算猫上一会儿就回家的。
可今日白云寺都快挤爆了吧?后殿后山客院,斋堂茶堂法堂,应该都是一大堆的香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或这老和尚是从山门跟着她过来的?
也没可能啊。不至于。
巧合?应该是。
荣安猜想自己背着身,星云应该不知自己身份,所以没回头,只想赶紧将人打发了。
“师傅看错了。我没有大贵之命。”
“贫僧只是看香说话。同样的香,点出来的火、烟和灰都没有一样的。只要心意到了,香火也能透露出一丝天机或人运。施主这香火,高、直、旺,大有青云直上,破空而出之势,确实极为少有。不过……贫僧听着施主声音熟悉,莫不是虞家二小姐?”
“……”荣安心下一叹,这老和尚怎么回事?她不但没回头,特意没叫“大师”二字,还有意将声音压了压,他这都能听出来?是上次自己说话太难听,给这星云留下印象和阴影太深了?
“倒是头一回听说,大师还擅长看香火。”
荣安只得回头,冲星云行了一礼。“大师,我上次不是胡言,我的命,真的不好。大师别觉得我出身好,姐姐又有凤格,我便也能沾光。我是庶女,卑微的庶女,总被欺负,寄人篱下的庶女。”
星云盯着她看了两晌,将头摇了又摇。
“不然!贫道扪心自问,看相看命从不以身份出身来做判断标准。是施主对贫僧有不小的误解。施主的命,恐怕比贫僧先前所以为的还要好,后劲儿还要足。”
他没说谎。
他不是神棍,不管是他擅长的批断八字,或是涉猎不深的面相手相看香,他从不轻易给判断给结论,更不可能随意出卖本心而胡言。
尤其是十四年前他一口断出”凤格”那事后,他更是鲜少为人看命。
但最近在这位虞小姐身上,一向讲究万事从心的他却屡屡破例。他并不知何故。
他疑惑,他好奇。
他钻研佛法多年,从来心平气和。
至于心血来潮——那种心头突地生出不受控的悸动,几十年便只有过两次。而上一次,便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
今日也是。
他在佛堂突心有所感,顺心而至,他一下便将视线停到了这位女施主身上。远远看来的一个背影,便叫他踏步而来。
他正好将女施主上香的过程尽收眼底。
火头很正很旺,向上之势显然。香烟也很直很高,一直冲到了高高的顶梁。可即便这般,烟气都久聚不散。殿门朝南,今日正好南风,阵阵清风吹来,按理既会影响到烟气,也会影响燃烧速度和留灰的程度。
可稳,太稳了。
风都没能影响那香头。
这气运,确实非一般。
其实他说“大贵”,事实……或也保守了。
“所以施主,”星云一脸淡笑“施主还年轻,此刻自断命格不好为时尚早。”
“早?”
荣安低低一嗤。“那大师十四年前如何在我姐未出世前便给断下了凤命?那岂不是更早?”老和尚,话都被他说了。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因,贫僧那次确实是个意外。施主对贫僧误解不浅,贫僧愿意一作解释。贫僧做事从心,先前在清风坛,确有不周不妥之处,贫僧正在努力做弥补,也愿向女施主道歉,还望女施主多多包涵。”
星云态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