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对不住。
她刚刚,还在娘的汤药里,放上了分量不小的安神茶。葛氏被施针在前,府医喂了安神药在后,再有她的手脚,想来这一觉不但是雷打不动,还至少能一觉睡到明早醒不了。
等了两刻钟,荣安推了推葛氏又唤了几声。
果然,葛氏一动不动,睡眠很沉。
“娘,您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或许会有很大的不同了。您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荣安拉着葛氏瘦弱的手,“咱们都要好好的。”
荣安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葛氏说,可娘身子实在太弱,经不起任何风雨,也没办法与她一道演戏。这一点,决定了此刻荣安所有作为都必须对葛氏相瞒,甚至是极富愧疚的……利用。
就如此刻。
她竟然给自己娘下药。
但安眠之药,总比那些毒害的伤害要小。
自己主动掌控命运,总比被敌人牵着鼻子要强。
“娘,对不住,以后不会了。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荣安回了房,叫了水,落了栓。
见两位主子都休息了,整个后园也安静了下来。
嗯,比往常更要安静了许多。
原因很简单。
大小姐伤了,这可是大事啊;大小姐伤在了庄子里,谁心头都很沉重;大小姐贵重,万一有点什么,夫人一定会大发雷霆——这让庄上人心惶惶。
掐了掐时间,从庄上到将军府要一个时辰,大小姐这会儿应该已到将军府了。而城门,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下,所以,夫人要发落,今日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越是猜不定,众人便越焦心。一会儿的功夫,全都聚集到了前门探头探脑,并将几条狗也拴起来系在了庄口大树。
众人围聚,一是想着万一京里来人要做个姿态,二是想着大伙儿对对说辞,想想说法,盘算盘算怎么推卸责任……
荣安见庄上的灯火都亮在了前院,便出门走了一圈,发现整个后园剩了三个婆子。一个守庄子后门的;一个是小厨房的;还有娘那里后罩房的……
她要的机会,来了。
先是借着要茶水,在厨房婆子送水来时,她藏在了门后,狠狠送了一闷棍出去……轻松解决了一个。
溜进娘的院中后,她故意发出了点声响,后罩房的婆子出来查看,刚从转角过来,便同样被暗中一棍击中,连声儿都没能发出便倒了地。
荣安呼了口气。任务完成。
那个守后门的,她就不管了。没大事那婆子也不会过来。而且看后门的那婆子年轻力壮,似乎有些本事。自己去偷袭,并没有多少把握。
总算不枉费一下午的折腾,直接促成了此刻的调虎离山,还得谢谢夫人和荣华的威严,自己才能这般轻松。
事不宜迟,确认附近无人后,荣安分别砸开了娘和自己那里的窗。
随后她拿出了这两天胡乱编的一双大号草鞋,准确来说,是只有一个鞋底的草鞋给绑到了自己绣鞋上。
半刻钟的功夫,荣安就把两个房间弄了个一塌糊涂,并在四处留下了凌乱的大号脚印。
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将娘和自己的妆奁箱子里边之物一股脑倒了进去,随后又按着设计给好好地“翻箱倒柜”了一番……
眼见差不多,她便跑去了早就选定的一处偏僻墙角。那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这树树龄不小,已有两根树杈长到了墙的那头。
她来到树下,确认四下无人后,便伸手到树贴墙的那边,摸到了一根绳头。
荣安决定,要从这里暂时离开这个被高墙围着的农庄,去办一桩大事。
这绳是她昨日偷偷做下的准备。绳的那头绑在了粗粗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