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面有苦色“这帖子来得匆忙,寿礼也未有时间筹办”荣安磨牙。
桂公公继续赔笑“前方战事吃紧。皇上也难。从兵器到药物到粮草再到各种后勤物资,哪哪儿都要银子。可眼下苦于银钱不到位,皇上心忧,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娘娘觉得,大伙儿若能为皇上解忧,便是最大的生辰寿礼了。
所以娘娘吩咐了,明日不收寿礼。只求大伙儿都能为皇上解忧。”
这话说得卑微,荣安点点头。
但想想后,她还是决定哭穷。皇室状况她太清楚了。国库或许会被掏空,可皇室不会。朱永昊前世继承他爹的小私库时,可是连做梦都能笑醒的。
她的银子,得用在刀刃上。
尤其这种她的不安始终没法压下的时候。
她又拿了锭银子到桂公公手上。
“公公还得帮忙,为我转告娘娘,我也有困难。”
她一脸难言。“您知道的,行善不易。早先是我发起善堂,所以这么些年来,我都坚持将银子投入善堂。今春以来,我铺子也没怎么盈利。所以这几个月我投到善堂的,都是我的节衣缩食省下来的。
我爹在外没多少产业。我家世子您明白的,我嫁他的时候,他还欠了皇上债务呢。后来婚后,还有人上门来收过债”
虽说这桂公公表面是贵妃的人,实际还不是代表了皇帝
所以荣安这谎一扯,就不想收了。她心下对朱承熠道了声抱歉,索性就也不顾忌,开始往大了说。管他呢皇上不是有歪心思吗不是很宠爱以前那个胡作非为,一事无成的朱承熠吗那便如他所愿好了。
桂公公也惊讶。“还有这等事”他还以为朱承熠早就收敛了,还有人上门讨债吗
“是啊他既被人骗过银子,也投买卖亏过钱,还欠了高利贷。人一上门,他就慌了。只恐被皇上知晓。还是我给他摆平的。这两年若没有我和我爹把他拘着,就他那个万事随性的性子,此刻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呢”
“哎哟,世子妃还真是难。”
世人都爱听八卦,就连太监也不例外。
“难怪世子妃一贯朴素,连珠宝都用得甚少。”
“可不是,我的银子全都砸给他了。”
荣安努力掐着掌心,抽着鼻子,调动感情,很成功地憋出了一滴泪。
“世人都道我好命,道我高嫁。可他也就那长相不错,实际却是绣花枕头,您可不知,我光是填他的窟窿,就几乎耗尽了嫁妆。谁能知道我的苦呢”
“哎哟。世子妃说的,老奴都心疼坏了。您别哭,别哭”
“您也听说了,我与他成婚第二日,就来了个带孩子的女人找上门。他”荣安抽着鼻子,“好在我爹知道后气不过,帮我教训了他。后来爹为了我,才接过了教他的责任”
桂公公一拍大腿,“难怪了,世子成婚后就如变了个人。也难怪将军早先不喜世子,可后来一直与他亲近还教他武艺,原来如此”
“所以啊,桂公公,我是真的苦。否则,我爹两袖清风的人,我如何会丢他颜面去从商开铺子还不是生活所迫我又如何在银钱上抠抠搜搜,叫人取笑我不大方大气还不是因为手头紧
将军府和王府为何不像别的贵族名流家,每隔个天便大宴小宴不断说到底,就是没钱。实话不瞒您,就是那年千金宴我赢来的那盒子珍珠,也早就被我变卖了。
您想想,我那铺子,说白了,也是全靠好友们支持。用的地方是常茹菲的,人脉上全靠颜飞卿,经营上全靠陶云。我只不过是有点小技术而已也亏得生意不错,总算日子不太难过。”
“可您这么难,怎还开善堂”
“开善堂的银子,来源哪里,您在宫中难道没听说过吗真要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