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一直念叨要给茹菲个好姻缘。
这会儿,茹菲远嫁本就难,还给强加一个妾,那苦处,也是可以想象。
“阿音,这事还没完全定下。”阿音,是她以前私下对常老太的亲近叫法。“你放心,茹菲的南嫁,哀家一定全力支持,给她足够的体面和自保的底气。哀家保证。”
常老太面上感恩,心下满意。这招以退为进,主要是为了先拿下利益。
太后这么一保证,所谓的“体面”和“底气”自然不是一般物,庆南王妃再强势也得退几步,茹菲有太后保着,至少平安没问题。
此刻好处到手,即便计划中止也不亏了。常老太心下也定了。
而且,太后愿意这么答应,显然便是计划的前几步都很到位,太后对元平的那点信任和欢喜基本快到头了。
“臣妇还有个不情之请。”
“阿音只管说,只要哀家能帮忙。”
“茹菲的婚事是皇上赐的,那是天大的体面,是常家的荣耀。婚事定下已有半年多,常家一直都在等这日,将此等荣耀昭告祖先。臣妇希望常家的体面能够维持长一点。”
老太太特意缓了缓,“别的不求,只求元平郡主入庆南王府至少得在茹菲出嫁之后半年。”
原来是求这个。太后立马拍了常老太的手。
“这不是应该的吗茹菲是皇上赐婚,代表的是京城,是朝廷,是皇室。元平再好,也是代表庆南本土。主次要分,重轻也要分,一切自然是以茹菲为主。”
平心而论,太后觉得若换位是自己,至少也会等茹菲生下儿子后再让元平入府。
常家本可以凭借皇上先前的应允和愧疚,只管大开口的。可人却只忍辱负重,委屈巴巴求了个半年之期
这份忠诚和体谅,岂是寻常
自然得要抬着。
“阿音放心,半年太短,哀家愿为茹菲做主,这个时间段,至少一年。”
“可听说郡主已经十七,会不会耽误了”
“茹菲不也十六岁半了这些年,茹菲婚事一直没有着落,何尝不是被耽误了这点时间,皇室应该补偿给她。”
太后是越说越心亏,越来越烦躁。元平那贱蹄子,折腾到让她这个太后为其心亏,脸真大太后深吸一口,压下恨不得这会儿就将元平扔出宫去的念头。
太后面色不善,常老太很有眼力告退。
刚要退出去,又想起来一件事。
“娘娘,臣妇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昨日,茹菲状况很不好,明日就不入宫参宴了。臣妇先给她告个假,望娘娘准许。”
“茹菲可还好是因为纳妾之事”
“正焦虑呢。一直哭哭哭的。倒也不是因为纳妾”常老太话说一半转了。“也就是瞧她那副模样,臣妇才厚着脸皮来求太后将纳妾事往后挪的。”
“不为纳妾,是为”太后想到传言说常茹菲被元平骂哭的事。
“傻丫头,听信了些传言,觉得好梦被人戳破了呗。”
“是元平吧她究竟说了什么”太后脸再次一垮。她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厥词弄哭常茹菲。
常老太欲言又止,自然隐晦抖了些料出来。
随后她便看着太后面色一颤三抖,茶碗都推翻在了桌面。
太后气啊哪有女子不要脸到将那些私事,包括表哥的身材,身上几颗痣都往外说,还编纂了一个一夜春风故事的
今日朱永泽被逼着讲过往时,太后听到元平爬他床,原本还半信半疑。可此刻两边说辞一对,那么些重合点,又分明的矛盾点她还不明吗
元平这丫头
这样的女人,朱永泽只要不是个傻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