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压箱钱由菱角亲自管理。
显然不行,若面对一屋子纨绔时,单凭一个菱角,只怕是挡不住。
算了,她还是赶紧重新放一遍压箱钱。
大不了银票什么的,大婚时她随身带着便是。
财不外露,尤其是她这个“善名远播”,一向四处哭穷之人……
荣安将丫头们全都留在了院外,又示意了看守和侍卫到外边等着,独自一人拿了钥匙准备进到厅中。
然而,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她的动作便顿住了。
屏息细听,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里边传来吱嘎一声。
厅中有老鼠。
还不小。
她大概判断了方位,来到了后窗。
那里的窗便于她攀爬。
这一刻,她再次为自己从学武那日起便首选逃跑和偷袭而感到明智。
她虽没多少拳脚功夫,但当日也是跑在前边让阿生阿虎一时半会儿拿不下之人。这会儿爬个屋顶,自是轻轻松松,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而守卫和丫头们见她从高高屋顶冒出脑袋,一齐被她一个嘘声给噤了口。
小心抽开一片屋瓦后,荣安就着月色,一下在屋中找到了一道影子。
她能不注意到吗?
那个单薄鬼祟且眼熟的家伙,正四处翻找。
胆子不小!
府里防守相当严密,他还能这么进到这亭中,显然是花了大功夫了!只怕还是一早随着家具混进来的!
然而大部分的箱子上都挂着锁,这家伙虽找得起劲,却没法更进一步。
荣安强按了一点点上涌的气火和想要掀翻他的冲动,打算看看这小子究竟要的是什么,或是预备做什么。
他一只只箱子找过去,果然啊果然,最终还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那只放压箱钱的钱箱上。
清亮的月色投射下,荣安看得清晰。
那家伙抱着箱子,贴着耳,摇动箱体。
悦耳清脆的金银碰撞声传来,他那一口大白牙也闪着银光。
“有这个,也就不算白来了。”那家伙还在喃喃。
荣安直磨牙,看着他坐在她陪嫁的紫檀木桌上,将钱箱抱着,摆弄着锁头……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好胆小贼,果然是为了她的钱而来。
臭小子还掏出了一柄匕首,对着那锁既是戳又是撬。
那锁又岂是轻易能抠下来的?又岂是轻易就能撬动的?
于是荣安眼瞅着那刀刃一下下都给划到了箱体上。
荣安气得心头直抽。
到底是本打算用一辈子的钱箱,上边的花纹还是她亲自画了让人刻的,凝聚了她不少心血。此刻这还没用,便叫人给戳花了,可气不可气?
她只能强迫自己接连深呼吸以淡定下来。
戳和撬不行,那家伙又拿刀一顿猛凿。
一番费力,可那锁却依旧牢靠。
他实在不甘,扒拉在门缝往外瞧了好几眼,确外边无人且院门是关上的之后,他竟是直接抱着钱箱走进了靠里间的位置,将之在地上一顿猛砸。
箱子依旧完好无损。
那家伙索性坐在地上拿了匕首开始找箱缝,打算一点点撬开。
可他的刀尖刚一戳进缝隙便似遇到了阻碍再下不去。
他感受了下,刀尖应该是触到了金属。
里边还有一层金属体!
又戳了毫无意义的几下后,他一下明白了过来。
这只箱子是套箱。外边箱体是实木料子,内里还有一层铜铸体。
他无语……
这样的箱子,他怎么打得开?
难怪他的匕首都撬弯了,却依旧没法动箱子分毫。即便打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