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说起来,孤对辩玄素来不薄,过去也曾伸过援手,可他却居心莫测,竟然用巫蛊魇镇之术施之于孤。”
“这是谋大逆之罪,当满门抄斩,闻如,你来,是为了替他说情?”
僧人叹了口气,没有辩解说是帮助太孙,将背着一个布囊取下来,从中取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看着像书册,双手捧着,说:“贫僧不敢抗辩,唯只求太孙怜悯,愿把此经献给殿下,以赎万一。”
“以赎万一?”
苏子籍想到了这僧人为了救辩玄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作风,不得不说,尚且满意,原本心里火气,因这僧人的态度也消散了一些。
要是抗辩,就只有问罪了。
野道人就站在旁,自然不会让苏子籍去接,接过黄布包打开后看了一眼,才托着送到了苏子籍前。
“这是梵经?”苏子籍手指轻轻抚摸书皮,才翻了下,就微微变色。
僧人一直低垂眸子,不去直视太孙容颜,也不去观察太孙看到这梵经的反应,直到听到上面传来声音:“路先生,你带着过去一趟,见一见辩玄。”
野道人立刻应着:“是。”
心里却明白,这和尚送上的梵经,怕送到了主公的心坎上,不然的话,主公不会态度软化下来。
不过,刚要出去,又听到主公说:“罢了,一起去吧。”
主公竟然要跟着过去?
野道人更看到主公将薄薄的梵经包起来,放入怀里,就这样站了起来,心里虽然不明白,更忍不住朝着垂眸站立的和尚看一眼,但野道人也不询问,引着两人前去。
到了私狱,侍卫纷纷见礼,苏子籍让着起身,问:“辩玄一直在里面,不曾说什么?”
“殿下,辩玄一直在里面,只管念经,连饭都吃得很少。”伍长秦敏答着。
苏子籍对此并不意外,上次质问,据说就有了死志,本来死了就死了,不想今日还有变数,当下看向闻如:“辩玄就在那里,你自己进去吧。”
竟没有打算进去。
侍卫开门,闻如向苏子籍行礼,才转身而去,门一打开,坐在蒲团上的辩玄就已露了出来。
和上次相比,又瘦了些,戴着眼罩,完好的眼微垂,嘴里念着,犹一尊罗汉像,仿佛外界所有事,都不会影响到分毫。
“虽遇劫数,却万缘放下,得以精进呀!”闻如只一眼看去,就若有所得,不由微微惊喜:“我道,又多一罗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