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身后,奇怪地问道。
“嗯。”林朔边走边点点头,“来过两次。”
“林先生什么时候来过?”anne显然也很好奇。
“都在六年前,第一次是进山拜佛,既然要进昆仑,自然要跟苏家猎人打个招呼。”林朔说道,“第二次,当时苏家人死光了。我只好替苏同济、苏同渡两兄弟收尸收到这里,还给他们立了牌位。就是这里了。”
一边说着,林朔一边推开了木门,嘴里说道“这里是苏家的祠堂。”
anne在大太阳底下,跟着林朔进入这间屋子,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等到眼睛适应了这里的昏暗,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她一下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个女子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泪水充盈了眼眶。
不仅仅是anne,魏行山和柳青两人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也立刻收了起来。
林朔从怀里掏出火柴,一一点亮了这里的蜡烛。
那是八根手臂粗的白蜡,一旦被点起来,这间占地上千平方米的苏家祖宗祠堂,终于揭开了最后一道神秘的面纱。
烛火摇曳,照着两道垂地的白幔和苏家猎人的祖宗灵牌。
这座祠堂挑高足有二十米,灵牌从一米高的位置开始码放,每排五十枚,从前往后一排比一排高,到了最后那排,已经顶在了房椽子上。
这是一千多个祖宗牌位,也是一千多个跟anne一样的苏家传承猎人。
魏行山看了看这些灵牌上的生卒年份,发现这些苏家猎人的寿命都很短,很少超过三十岁。
想通了这是为什么,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意,连忙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而anne,早就跪在了牌位前的蒲团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颤声说道“苏家第六十三代传人苏念秋,给祖宗们磕头了。”
“咣!”“咣!”“咣!”
三个响头过后,这女子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她抹了抹脸,站了起来“林先生,我想去看看我的两位叔公最后战斗的地方。”
她指的那两位叔公,就是苏同济苏同渡两兄弟。按辈分,苏家兄弟跟林朔父亲林乐山同辈,林朔比他们俩矮一辈,anne则要矮两辈。
所以在外兴安岭anne在一开始暗示自己的身份时候,会说自己应该叫林朔一声“叔”。
而她想去的地方,自然是六年前昆仑山事件的事发地,昆仑最高峰,海拔七千六百四十八米的公格尔峰。
“先不急。”只见林朔摇了摇头,“这次带你过来,不仅仅是给苏家祖宗磕头。”
anne微微一怔,等待林朔继续说下去。
“你我都是六大家的传承猎人。”林朔说道,“我们传承猎人,血脉亲疏尚在其次,关键在于家族传承。你原本是苏家的海外分支,身上虽然有一部分苏家的传承,但是缺了一样压箱底的绝学。”
听着林朔的话语,anne轻轻颔首。
她知道林朔说得没错。
八十多年前,国内当时军阀混战。面对乱世,两位苏家传人在处世理念上出现了纷争,矛盾无法调和。其中思想更为激进的那位,在争家主之位失败后下了南洋,经过两代人的拼搏,终于在美国扎下了根。这位下南洋的苏家猎人,就是anne的曾祖。
猎门六大家,每一家都有一整套完善的传承技艺,但其中压箱底的绝技,也就那么一两样。
林家,是“三绝武”。
苏家,则是“圈地”。
苏家猎人以三手绝学立世“听山”、“画牢”、“圈地”。
而苏家人赖以防身的“大切割”,其实是“画牢”的一种变通,虽然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