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挨饿到晚,那时候面包店就会很不情愿的挂出他们的廉价面包,看着来购买面包的乞丐脸上流露出的心痛就像这些乞丐在活生生的偷他们的东西。
比起饥饿,李毅更担心的是他背后伤口可能感染,溃烂会是致命的病因,而他虽然痛苦,但是并不想死。
“可恶!”他很生气,本来他的生活简单而平静,靠着救济金和廉价的面包,他虽然常常饿肚子,不过早已习惯,但是现在浑身是伤,得不到医治就会有死亡的危险,一旦病重的无法行动,就连救济金也不能去领了,在饥饿,病痛和绝望中死去已经成为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这难不倒我,我还是有办法的。”李毅的存活能力强大的可怕,他走向砖厂后面的泥地,哪里种着土豆和蔓青,当然也有萝卜,有了这些,他就以做出一锅寡味的汤。
这是他所有的储藏,吃完这锅汤,地里的蔬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
极度饥饿的时候,再难吃的东西也会留下美妙的回忆。
城邦西面海滩上长着许多金苜草,这些枝茎肥大的苦涩植物向来只有沙蟹会光顾,它们有着不错的消炎效果,李毅恰巧知道这个生僻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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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块烟熏火腿,这锅汤会变得美妙无比。”李毅惋惜的说,他用一根粗柄铅勺搅动锅里的蔬菜,火苗欢乐的舔着锅底,不时发出噼啪的木头烧裂声。
吃下萝卜和甘蓝,他变得有力气了,喝下热汤,连背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
在走出砖厂的时候,李毅在想,为什么“大表哥”会救他,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从没见过有什么人有过,或许有富有些傻瓜富有同情,但是直觉告诉他,大表哥绝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算了,他能从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乞丐这里得到什么?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摇了摇头,李毅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生活还是简单点好,一些复杂的事不是他这个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乞丐能操心的。
对于那个几乎要将他打死的扈从,说真的,李毅愤怒的想要杀死他,但一想起对方制服的胸口别着一枚黑色双枝刺蔷薇徽章,他立刻胆怯了,那是元老院独裁官肯特家族的扈从标志,这个家族包揽了一半以上的元老席位,与这个庞然大物相抗争的后果就是干净利落的死亡。
李毅很怕死,的确很怕死,他害怕很多东西,死亡,饥饿,寒冷,等等等等。
既然要去海边,钓一条鱼充当晚餐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李毅也很害怕鱼类,滑腻的鳞片让他很不舒服,怪异的鱼头和鱼眼睛都是恐惧的来源,据说没条鱼的腹内都居住着一个淹死的灵魂,把鱼烹调成美味的汤汁的时候,这些灵魂会不会融化到汤里?就像那些喝咖啡的人们把方糖溶解在咖啡或者茶里一样。
总之,李毅拒绝了鱼肉,也省去了剔卡的麻烦。
漫无目的游荡很消耗体力,他可不想腹内的汤汁被早早的消化了,在城邦的公共图书馆消磨一下午的时间最好不过了,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几天前的法院告示上说在今天会空开审理一个骗子,这个骗子自称是思想家,宣传邪恶的阶级理论。
李毅总觉得用邪恶这个词形容阶级理论是不恰当的,而且理论并没有什么对与错,城中大半的人都去观看这个骗子的可耻下场,或许是绞刑——思想犯们判的罪往往都很重,剩下的大多是妇女和孩子,偶尔有富家子弟的马车驶过长条麻石铺就的宽阔大道,扬起一阵尘土。
公共图书馆又大又宽阔,阴暗而静谧,是个睡觉的理想场所,不过这座图书馆的管理员很不近人情,遇到有睡觉的直接轰出去,当然喧闹的家伙也会受到同样的下场。
这个叫布里的管理员又老又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眼神却锐利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