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千万不要跟碁王提,将皇上搬到我这里,记住,绝不能提,要让其他人先说出来!”她怀疑元妃就是杞花宫宫主,碁王既然是元妃之子,那杞花宫所做的一切,他应该知道。
肇恒点点头。
“是,本太子明白了!”
阿昌先生最后将手上的黑匣子放在玥儿面前,道“这里是一对信鸽,娘娘若是遇到紧急之事,可将写好的条子缚在它脚上放飞,殿下就能最快知道宫里的消息!”
“好——”
玥儿接过匣子,果然份量不重,之前她还以为是太子带来的礼物,原来早就有准备。
当太子和阿昌先生告辞玥儿,出了安华殿坐上御辇,就有人悄悄递上一张条子,肇恒看完,哦了一声。
“廿皇子肇舞刚被封为义王了。”
阿昌先生得意地哼了一声。
“在下一语中的,皇后娘娘果然是看中肇舞那个黄口小儿。”
肇恒摇摇头。
“还有,信王肇真进了仁明殿,和皇后密谈了一个多时辰,出门时,是周尚功恭送出来!”
阿昌先生啊了一声,脸色数变,片刻后叹息一声。
“端妃果然有过人之处,在下有不及也!”
风起,云涌。
沙舞。
两天之后的戌时,大崋和亲队伍堪堪来到邢州。
邢州离大风城并不太不远,只二百多里的路程,这里又名邢襄,据传,商时纣王曾在此地建离宫,以酒池肉林留下千古骂名。
邢州驿馆设在邢州城郊,此刻一间屋内,昏黄的烛光点亮。
四条人影在窗纸隐隐摇晃。
这四人乃是这次和亲队伍的和亲大使郜太尉、郜家家将鹿虔、邢州刺史柳开俊和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
郜太尉面前的小桌上摆了几道酒菜。
柳开俊是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举着一杯酒,谄媚地敬酒。
“大人这次担当和亲大使,劳师远行,真是劳心劳力、为国分忧,邢州地贫,仓促间也没什么准备,下官略备薄酒,给大人接风,请勿嫌简陋。”
郜太尉淡淡一笑,拿起酒杯,既不喝也不说话,他身旁那妖艳女子香肩半露,身上是浓浓的脂粉味。
妖艳女子端着一杯酒,用肩头去蹭郜太尉,媚眼含情。
“大人,您是不是不开心呀,来,奴家先敬您一杯。”
这女子乃是柳开俊带来的邢州名媛,名叫筱青,她看到郜太尉不动声色,于是主动敬酒。
郜太尉对筱青点点头,举了举杯,但没有喝。
柳开俊觉得有些尴尬,忙从衣袖里摸出一个信封,准备递上来,郜太尉脸一板,好像十分生气,柳开俊突然醒悟过来,将那信封偷偷塞给鹿虔。
鹿虔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留了两撇八字胡,他身材虽然健壮,一张脸却有些猥琐,他接过信封,毫不避嫌地打开信封,抽出一张银票瞥了一眼,随即咳嗽了两声。
听到咳嗽,郜太尉不动声色,他对筱青道“筱姑娘酒量如何?”
“大人坏死了,您问这个干吗,是想灌醉奴家吗?”
“呵呵,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人真坏,奴家是三杯即醉。”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干三杯,要是不醉就是骗人!”
郜太尉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下,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筱青连干三杯,一下便靠在郜太尉身上,口中道“奴家醉了,奴家醉了,大人您可要怜香惜玉啊。”
郜太尉一手搂住筱青的细腰,对柳开俊道“柳大人费心了。”
“不,不费心,大人您才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