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们都出去吧,去将买回的那些归拢归拢,那都很贵。”
何氏朱氏她们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眼宋银凤,点了点头。
放下手中的脸盆,又将新烧的热水端进屋后出去了。
打发走这些人,宋银凤才弯腰商量坐在炕边的老太太“娘,脱了衣裳,洗洗,咱换身干爽的,啊?”
马老太嘴哆嗦着,两眼没有焦距,眼神落在油灯那里。
任由闺女给她脱褂子,脱掉里面尿湿的里裤。
大闺女投洗布帕子要给她擦屁股,她也挺配合的敞开两腿让给擦擦。
全程沉默,像没回魂似的。
宋银凤想着,一会儿擦洗完就去熬药,管是娘病没病,先将药给顶上,不治病驱邪也行啊。
晚上再让娘枕把菜刀睡觉,她守着。
就在宋银凤以为老太太今晚都会打蔫时,大德子回来啦,敲敲门。
宋银凤将老太太褂子盘扣系上“进。”
大德子还拿马老太当好人一样汇报道“阿奶,我给邢捕头他们喊去了,被雷劈那人才咽气,咱们看见他冒烟那时候,其实他还没咽气呢。也查出来,那人是云中县人,姓伍。”
马老太一激灵,眼神聚拢,回了神“姓姓,姓啥?”
“姓伍。”
“他家是不是雇好些短工长工制糖的,他爹捐了个官,人称伍员外。”
“啊?那我可不晓得,我只听到那戏楼的东家与邢捕头说姓伍,之前来听戏,喝多了,等酒醒后,咱们就封城了,他出不去。这不嘛,正要去青楼找一宿呢,才出门,这就转头被劈。”
大德子纳闷,怎么感觉老太太比邢捕头掌握的还多?
马老太闭了下眼,再睁开“他奶奶个腿的,”后怕啊。
多亏当初没瞧上去提亲的伍家,多亏伍家当初提亲的是胖丫,三儿两口子拿小孙女当眼珠子,给骂跑了。
也多亏陆畔他奶和她透过话,更是多亏,说一千道一万,打铁还需自身硬。
三儿在这两年间,发展的很快,哪哪都能插一脚,就使得她听说恢复科举后,心比天高的一心盼着三儿好好考,并不着急给孙女们定亲。
总惦念,等三儿有个一定,孙女们身价也会更高,选择面广。
总之,假若伍家当初要是提亲的是大丫、二丫,她?
就即使是胖丫,三儿要是没给她这些底气,陆畔她公主奶奶要是没与她谈过话,她稍微再眼皮子浅些,仍是那个蹲在乡间的老太太没见过世面,就伍家那唬人殷实条件,她备不住还真能考虑考虑。
而且了解自己的脾气秉性,打着为孙女们好,容易干出私下就应了的事,先斩后奏。
那可坑死个人。
议亲阶段男方死,被人瞎传就会成姑娘家命硬,尤其这位还是雷劈死的名声响亮。
“咋的啦?奶,咱家和姓伍的不对付?早知道,我不去给找邢捕头又帮忙找大夫了。”
眼下不像平常,大德子去给四处找人时,外面还在噼啪闪雷电。才眼睁睁看到劈倒一个,一般人早被吓跑,谁有那热心肠。
没想到还帮了一个与咱家不对付的。
马老太摆了摆手“谈不上,死者为大,碰上了总是不能装看不着。”
宋银凤插言,问大德子“那姓伍的最后咋处置的?”她也知晓去提亲那事,全村都知道被她三弟骂跑,看娘的态度就知,应是那家。
“戏楼找的草席子给他裹上,本是预备要给扔在城北坡上,等熟识的人认领或是给家里送信,后来邢捕头说不行,城门关着,一时半会儿送不出信儿,倒给泡囊了。我走那时,看到两名衙役在收走他的簪子钱袋子,听说送去了棺材铺。”
老太太无力的摆摆手“你回屋换衣裳吧。”
大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