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敌人,或许还要费些周章,而要把一个全身被绑的人的脑袋砍下来,这就轻松多了。
随着一阵“噗噗”、“噗噗”、“咔咔”、“咔咔”声之后,三十几个跪着的男丁,统统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脑袋被砸烂,总之没有一个活口。
顿时,人群死一般的寂静,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久久无法散去。
“你带人去,把刚才那两个大户的家抄了。”此时,已经把短刀擦拭干净,刚刚走到林宗泽身边的吴立峰,听到了自己的下一个任务。
之前赵、陈两个大户,由于没有掺和偷袭国兴军,林宗泽虽然有心收拾他们,却苦于没有由头,只能放他们一马。现在倒好,他们非要自己作死,送上门来,林宗泽岂能放过?
把地上的尸体拖走,吴立峰、大驴兄弟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他们要趁热打铁,把四和村所有的大户连根拔起。
“各位乡邻,刚才的一幕你们都看到了,大户们之所以成为大户,就是因为与官府中的人勾结,使出种种丧尽天良的手段,抢我们的田地、杀我们的家人、烧我们的村子!”看到吴立峰带人走远,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许山海才继续他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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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既不是杀人越货的匪徒,也不是打家劫舍的贼人,恰恰相反,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是靠耕田种地过活的穷苦人家,我们的队伍也是穷苦人的队伍!”许山海举起握紧了拳头的手臂,在空中狠狠地挥了挥。
“在隔壁的木民村,待明日抓阄之后,我们会把没收来的田地分给村里的每一户。”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告诉你们,同样的,我们要把村中大户的田地,统统分给你们!”此时的许山海一脸坚毅的表情,眼中是果决的眼神,再配以简短有力的话语,他要给村民们传递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山海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阵阵的低语。之前村中虽然传闻要分地,但是,没有得到确认的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现在村中的大户,在众人眼前被杀,许山海又亲口确认要把田地分给大家,村民中什么样的反应都有。
“好汉爷,这田地怎么分?是按人丁分还是按户分?分了之后,田地真的就归我们了?”人群一个敦实的汉子,站出来问道。
他是被身边的人怂恿着,壮起了胆子才发问。毕竟眼前,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还未干透。
“为了田地分配的公平,希望各位乡邻,在待会儿的推举中,选出自己信得过的人,然后由这些人来负责田地的分配。”对于汉子的发问,许山海顺势,把话题引导到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们只定分田地的规则,具体怎么分,让自己的信得过的人来操办。”让被推举出来的人,把分配章程给每一个村民做详细的解释,那样不但高效,村民们也更容易接受。
转身,许山海把罗桐叫了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弄,交给你了!”有过木民村的经验,许山海相信,罗桐完全能做好。
木民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晒谷场上。
晒谷场的中央,一百多个被俘的巡检兵丁坐在地上,按十人一组,被一根粗大的草绳串联起来。虽然俘虏们没有被绑住手脚,但是大草绳在每个人的腰间都绕了两圈,还打上死结,并且每组还夹杂着三个伤员。
这是林宗泽他们以前在辽东战场上常用的办法。十个俘虏绑在一起,无论谁想逃跑,都会受到其他人的牵制,除非是十个人有着高度的默契,否则谁都跑不掉。更何况每组里面还有夹杂着一两个,行动不便的伤员。
在俘虏的外圈,二十几个国兴军的人,他们手持兵器,绕着内圈的俘虏,缓缓的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