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把一丢,双膝跪地,倒头便叩。
“起来,起来,出什么事了?你七叔呢?”这孩子连夜跑几十里路,还哭成这样,林宗泽心中暗道,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求林叔、王叔收留!”江波没有起身,依旧不停的磕头。
“赶紧起来,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林宗泽一把把江波拎了起来,同时转头对王恩祖使了个眼色,让去把许山海叫过来。
“来,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说罢,林宗泽用脚勾过来一捆秸秆,让他坐下。
抽泣许久,直到许山海、王恩祖过来,江波才慢慢的停下。
见他不再哭泣,林宗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七叔怎么没来?”
“七叔死了~~!”悲从中来,江波说完又失声大哭。
“死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许山海十分惊讶的反问。
叔侄俩昨天拿着林宗泽给的两贯钱,高高兴兴的返回州城,去找家人。这才短短一天时间,江伟良怎么就死了?
“昨天我们回到州城外发现,原本住的草棚被烧了,七婶和弟弟妹妹都不见踪影。七叔问遍了周围的人才知道,我们被山贼骗上山后的一天夜里,七婶和弟弟妹妹,被一伙来路不明的贼人所杀,贼人临走还放火烧了草棚,打算毁尸灭迹。得亏周围相熟之人帮忙敛了骸骨,埋在城外找了一处荒山。”江波一边抽泣一边述说。
“知道是谁干的吗?”对妇人和孩子下手,并且还是灭门手段,首先忍不住怒火的是王恩祖。
“就是那伙山贼干的!之前孔秀才就说过,怕我和七叔会逃跑,要杀七叔全家。”为了断掉入伙之人的后路,把这些人的家人杀掉,自古以来都是贼人惯用的手段,为的就是绝了他们的后路。
“那些山贼一个活口都没留,你七叔又是怎么死的?”林宗泽有点想不通,如果说找人报仇反被杀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伙山贼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江伟良的死因又是什么?
“今天一早,七叔带着我,买了蜡烛、纸钱去祭奠七婶和弟弟妹妹。谁知在祭扫回来的路上,七叔突然跳江自尽……”说到这里,江波又开始抹眼泪。
“林叔、王叔、小先生,小波现在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求几位叔叔收留!”江波跪下,不停地给三人磕头。
“小波能吃苦,什么都能干,绝对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只求各位叔叔能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不得不说,环境造就人,从小跟随父母颠沛流离,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让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拥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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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吃东西吧?”收留与否,林宗泽一时难以决定,“小源!小源!”把儿子林正源叫过来,林宗泽让他带江波去找点吃食。
“你们怎么看?”待江波走远,林宗泽转身询问许山海、王恩祖。
“挺可怜!但是身世不明,来历也不清不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三哥,还是你拿主意吧。”恻隐之心谁都有,江波的年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身为人父的王恩祖心情很复杂。
确实,江波从小跟着亲人南下逃荒,颠沛流离中,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但是,这同样让人感觉有些油滑。
“许老弟,你看呢?”林宗泽觉得王恩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呃……,如鲍叔所说,我是外人,这个还是老哥拿主意吧。”许山海推脱道。
自己养伤快一个月,已经给林宗泽添了不少麻烦。并且,从鲍祥丰的言辞中不难听出,村里其他人不是没有意见,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面,许山海还是拎得清。
“切!他的话你还往心里去?要是照他那么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外乡人,要么逃荒来的,要么发配来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