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脱离黑色玫瑰。”
杰诺并没有被弗拉基米尔无关紧要的称赞蒙蔽双耳,类似的插科打诨就到此为止吧。
“黑色玫瑰,帝国心脏中潜藏的病灶——一朵根植于腐朽土壤的午夜花朵。我们曾经双双起舞,呜,她和我在鲜血中舞蹈了数百年,但音乐的节拍速度已经变了,这支舞也已接近尾声。”
不算太大的空间中,弗拉基米尔开始了独舞,他踏着优雅的舞步来到窗边,惊扰了一大片血蝴蝶,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磷粉味。
看着表情恍惚似乎沉醉于独舞中的锐雯和希维尔,杰诺意识到来访者的失忆可能就跟这些血蝴蝶有关。
说到弗拉基米尔脱离黑色玫瑰,其实是在乐芙兰将结社的重心从掌控诺克萨斯变成全力铲除斯维因开始的。ii
当时崔法利议会的成立对老派贵族的地位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而他的我行我素也让黑色玫瑰的一些谨慎成员对他产生了担忧,担心他的高调给黑色玫瑰招致沉重打击,所以有意的与弗拉基米尔保持距离。
而自诩贵族的弗拉基米尔自然不会作出妥协,被排斥了那就终结合作,正好这些抗辩、内斗、和战争的游戏他也玩腻了,现在轮到他改变游戏规则了。
“黑色玫瑰的盛放你脱不了干系,你助长了它的生长,就如同被你用血泪浇灌的夜之花,本来她只是一朵易折的花儿,如今却变成了根系盘踞于帝国心脏上的嗜血鲜花。”
乐芙兰能从一个饱受迫害的女巫师变成现在手眼通天的欺诈师,自然是有原因的,杰诺在提醒弗拉基米尔的所作所为。ii
“是的,我曾经沉浸于花香中无法自拔,与蠢货一起化妆游行。但现在我已经准备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个长久以来一直拒绝我的东西——我自己的王国。”
说话间,弗拉基米尔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冷风涌进来吹散房间中的燥热。他凌乱白色发丝在暗红的瞳孔前拂动着,透出千年的黑暗目光。
透过血蝴蝶群的间隙,杰诺看到塔楼的窗户也是对着不朽堡垒的方向的,也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在多少世的多少个瞬间里,也像现在这样远远凝望着这个在陷阱上长出来的城市。
“这就是你公开反对崔法利议会的原因吗?可你这是在走达克威尔的老路,迟早会被自己的野心拖到谷底。”
弗拉基米尔的话听起来就像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但说白了就是属于他的利益被触犯了,他现在要奋起反击,顺便再要个皇帝当当,因为他之前的那么多世从来没有当过皇帝。ii
食髓知味,一旦弗拉基米尔当上皇帝还会再舍得离开王座吗?
虽然杰诺并不介意诺克萨斯的决策层是皇帝还是崔法利议会,但斯维因的底线怎么也比脱离了道德束缚的弗拉基米尔高尚得多。
杰诺知道如何攻破斯维因的弱点,让其受制于他,但对弗拉基米尔,他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他不希望一个无法掌控的人坐上王座。
弗拉基米尔想要称皇称帝掌控诺克萨斯的想法让杰诺感觉不切实际,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决心从权利游戏中醒悟的人会说出的话,反倒是一个在赌博游戏中上头的赌徒才会说的话。
不过弗拉基米尔资本雄厚,永生便是他最大的资本,永远也花不完的资本。
“不,我和达克威尔不同,我永远也不会被永生蒙蔽双眼,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他所追求的东西。我对不朽堡垒的认知也不比斯维因少,同样深知黑色玫瑰的手段,他们全都无法左右我的意志,只有我才能带领诺克萨斯走向巅峰!”ii
听到这里,杰诺就已经认为狂妄自大的弗拉基米尔是无法合作的对象了,他把自己类比成安逸时代中对凡人来说无可匹敌的人间天神,殊不知这个国家没了他照样运转。
他的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