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老法院大学的学生,萨缪尔。他来旁听过菲勒蒙的课几次,但菲勒蒙对他名字的印象,却来自于另一个场合。
“等等,在那之前……”
菲勒蒙走进巷子,打断了萨缪尔的话。
“你就这样跟教授说话吗?连招呼都不打?”
“啊……”
被菲勒蒙一训斥,萨缪尔原本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局促不安地四处张望,眼神躲闪。菲勒蒙注意到,他的瞳孔正在剧烈地颤抖。
真是个内心脆弱的年轻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菲勒蒙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恶霸,原本想说教几句的念头也打消了。
“算了,说吧,什么事?”
“那、那我就直说了。”
萨缪尔清了清嗓子,菲勒蒙心想,他难道不应该先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吗?看来他还真是缺乏这方面的意识。
真是不成熟的表现。
“我们抢先了。”
虽然菲勒蒙已经听过一遍了,但萨缪尔还是重复了一遍,可能是以为他没听清。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菲勒蒙并没有追问。毕竟老法院大学的学生都非常孤僻,在学校外面碰到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加上这条路是菲勒蒙的通勤路线,而萨缪尔又偏偏在他下课回家的路上等着,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将这些事实与萨缪尔隐藏的身份联系起来,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英格兰疯了。”
萨缪尔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却像女人在模仿男人说话,或者反过来。
“说完了?”
“啊,还没完。其实,这不是原本的顺序……”
看到萨缪尔慌乱的样子,菲勒蒙再次问道:
“议长呢?”
“他怎么可能来?他可是我们的领袖,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萨缪尔一本正经地回答,可菲勒蒙明明记得,他之前还活蹦乱跳的。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萨缪尔隐藏的身份。
他是三叶草十字会众多分支中,一个规模不明的分支的首领,也是之前参与绑架菲勒蒙的三名成员之一。
现在,他扮演的角色不言而喻——信使。
不出所料,福尔摩斯很快就派了他的信使过来。虽然菲勒蒙没想到他会在水晶宫事件后短短两天就有所行动,但他早已预料到福尔摩斯迟早会联系他,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那么,我现在就传达议长的口信。”
萨缪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您送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正如您所料,它使用的是我们共同知道的,或者说是我出于兴趣制作的密码。破解它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等一下。”
菲勒蒙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你就这样空着手来?”
“什么意思?”
“你应该带了纸条之类的吧?”
萨缪尔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似乎不明白菲勒蒙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嘴角微微上扬。
“教授,您真是说笑了。我们和您可不一样,我们是专业的。”
这次轮到菲勒蒙听不懂了。
萨缪尔非常“贴心”地解释道:
“我们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所有内容都在我的脑子里。”
“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继续说你的口信吧。”
菲勒蒙实在看不下去萨缪尔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于是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萨缪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菲勒蒙的嫌弃,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甚至还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然后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