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擅长保守秘密。但这次,我终于要破例了。”
菲勒蒙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责备他,顿时口干舌燥。但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很高兴,终于能为你做点像哥哥该做的事情了。”
菲勒蒙……说实话,他很感动。
但还没等他细细品味这种情绪,爱德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即使只是背影,也能感受到他凝重的气氛。
“菲勒蒙。”
他省略了昵称,直接叫菲勒蒙的名字。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才会这样称呼菲勒蒙。
“我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解释,如果我的记忆有误,请你纠正。”
“好的。”
菲勒蒙正在被训斥。
他不知道原因。
“伦敦大火发生几天后,你接到了老朋友亚瑟·弗兰克伯爵的邀请。他希望你确认一下,他在火灾后继承的财产是否完好无损,其中包括1869年开户的弗兰克家族在英格兰银行的金库。然而,上一任弗兰克伯爵的离奇失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亚瑟只拥有金库的钥匙,对其他细节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还有三把复制钥匙。所以,他把这件事交给了你,一个以办事能力着称的人。”
爱德华转过身,看着菲勒蒙。
“完全正确。”
“那么,你为什么要撒谎?”
菲勒蒙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他这句平静的质问。
“我不明白……”
“别装傻了,菲勒蒙。我特意带你到这个没人的地下室,已经是对你最大的照顾了。根据你的回答,我可能会停止带路。你当然可以一个一个地试钥匙,但我不能保证你需要花多少年。”
他语气坚定地警告道。菲勒蒙很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爱德华可不是那种会说俏皮话的人,所以菲勒蒙只能坦白。
“您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前段时间,有一篇报道,一篇很不起眼的报道,你可能看过,也可能忘记了。”
爱德华说道。
“那是亚瑟·弗兰克伯爵的讣告。”
菲勒蒙的耳朵嗡嗡作响,耳鸣声不断。
“我再问一遍,菲勒蒙,这把钥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你会拥有已故弗兰克伯爵的东西?”
那一刻,菲勒蒙什么也听不见了。
“亚瑟·弗兰克没有死。”
菲勒蒙费力地吐出这句话。
“而且,我的确从他那里拿到了钥匙。”
“嗯,这倒有可能。”
出乎意料的是,埃德蒙德竟然爽快地承认了。反倒是菲勒蒙,被他这泰然自若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很惊讶吗?你以为我会像那些愚昧的民众一样,对报纸上刊登的任何消息都深信不疑吗?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只能说明我还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真是遗憾啊。”
埃德蒙德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这让菲勒蒙更加难以分辨他究竟是在讽刺,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反过来问你,你认为我的话和伦敦任何一家报纸上的报道,哪个更可信呢?”
菲勒蒙自认从未见过比埃德蒙德更擅长引导谈话的人。他总是能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将菲勒蒙逼到不得不思考答案的境地。而当菲勒蒙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话语早已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当然相信哥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菲勒蒙看到埃德蒙德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弟弟,而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