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夜晚来的总是早一些。

夜色降临，北边的一座小院前，苏白和牡丹潜藏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认真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你只有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后，你便要替换她。”苏白提醒身边的女子，说道。

“是！”

牡丹恭敬应了一句，目光看着院中一位忙来忙去的侍女，不解道，“公子为何最后选定了她？”

“南宫婉儿告诉我，这个叫香凝的侍女有问题，凡珊舞遇害之日，此女曾和宫外的人有过接触。”苏白也没有隐瞒，说道。

牡丹闻言，神色一惊。

“这五天，你要尽快熟悉这个侍女的习惯和动作，了解的越多，暴露的可能便越小。”苏白正色道。

“是！”

牡丹再度恭敬应道。

小院内，一位长相清秀，年龄看上去不大的侍女拎着一篮花瓣匆匆走入金妃的房间。

房间内，几位侍女正在往浴桶中倒水，热气蒸腾。

“香凝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金妃解开衣带，淡淡道。

“是，娘娘！”

四位侍女领命，恭敬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开。

香凝一个人留下，将花瓣散入水中，然后服侍金妃沐浴。

“皇后娘娘为何会来甘雨寺，之前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金铃儿走入浴桶中，开口问道。

“没有。”

香凝摇头，道，“我们安插在皇后娘娘宫中的眼线，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应该是皇后娘娘突然决定，并不是事先的安排。”

“奇怪。”

金铃儿面露疑色，呢喃道，“皇后从不信佛，怎么会来这里？”

香凝站在一旁，没有答话。

“香凝，你觉得皇后此来，会不会和那位苏先生有关？”金铃儿想了想，问道。

“苏先生？”

香凝不解道，“皇后娘娘来和苏先生有什么关系？”

“直觉而已。”

金铃儿凝声道，“此前听说，皇后对那位苏先生一直很欣赏，甚至还亲自给苏先生提过字，宫中有传闻，皇后有意撮合苏先生和南宫婉儿的婚事，只是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苏先生和南宫婉儿？”

香凝神色一怔，面露难掩置信之色。

南宫婉儿出身不凡，是陈国功勋将军之后，又从小跟随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亲自教导，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在宫中的地位甚至比一些嫔妃和皇子都要高，连陛下都曾亲自承诺，南宫婉儿出嫁时，必定会以皇室公主等同的规格操办其婚事。

可以说，在这陈国中，谁娶了南宫婉儿，便等同于得到了皇后的青睐。

而且，南宫婉儿不但才华出众，样貌同样无可挑剔，多少权贵子弟想要求娶，最后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若皇后此来真是为了那位苏先生，事情就有意思了。”

金铃儿一边沐浴，一边淡淡说道，“不过，说起来，苏先生和南宫婉儿也算是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听到陛下两个字，香凝身子明显一紧，很快，放松下来，什么也没有说。

金铃儿看着香凝的反应，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这香凝，她一直觉得有问题，陛下，看来，你在臣妾这里安排的眼线，不止那赵公公一人啊。

房间内，气氛十分安静，金铃儿轻轻撩动浴桶中的水沐浴，许久，站起身来，道，“你先下去吧，不用再这里服侍了。”

“是，奴婢告退！”

香凝恭敬行礼，旋即转身退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闭，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