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苏白便骑马离开了洛阳,甚至连朝堂论事的结果都没有等。
而在苏白离开皇城时,朝堂上,言官、太子已争论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子殿下,黑水军损失如此惨重,尉迟麟难辞其咎,殿下为何一定要为其辩解。”
一位老儒看着众臣之首的太子,沉声道。
“麟帅的治军能力,朝廷上下谁不知晓,此次,黑水军剿匪,不仅起到了练兵的目的,还抓了大寇李狂生,半边月手下的匪寇更是被剿灭了九成以上,剩下百余人,难承气候,严大人为何就只看到了黑水军的损失,看不到黑水军的功绩。”
陈文恭据理力争道。
“面对大寇半边月,还让新兵去送死,这便是殿下所说的练兵吗?”
被称为严大人的老儒丝毫不退让,争辩道,“难道麟帅就真的铁石心肠,为了练兵,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将士的死活。”
“严大人,还请不要信口捏造事实,诬陷他人。”
陈文恭说了一句,转身将两封书信递了上去,“父皇,这是苏先生昨天送到儿臣府上的两封急报,一封是阳城太守请求黑水军相助剿匪的亲笔书信,另一封还是来自阳城太守,不过,两封书信的内容却是大不一样,第一封书信中明言岐山中的匪寇只是一群普通的流寇,而在两日后送至黑水军大营的信中,阳城太守却突然改口,说岐山中的流寇是半边月一行,这一前一后的差距,儿臣想,即便麟帅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做到让黑水军毫无损失。”
陈帝身边,刘允弓着身走了下去,接过两封书信,又快步走了上去。
“陛下。”
刘允神色恭敬地将书信递了过去。
陈帝接过书信,看过之后,眸中闪过冷色,道,“废物。”
陈帝动怒,大殿中,众臣神色皆是一惊,低着头不敢说话。
“阳城太守谎报军情,革去其太守之职,降为县丞,西北的淮城不是一直少一名县丞吗,就让他去那里反思自己的过错吧。”
陈帝沉声道。
“父皇英明。”
陈文恭恭敬道,说起来,阳城太守还是七王叔的人,这次苏白又帮了他一个不小的忙。
一旁,七王脸色沉下,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陛下。”
这时,与太子争执的老儒再次开口道,“阳城太守固然有错,但是黑水军损失三百战马之事,就不追究了吗?”
众臣前,陈文恭眉头轻皱,这个老顽固怎么一直揪着此事不放。
这些言官正事不做,一到揪人过错的事上表现的比谁都积极。
“敢问严大人,哪个将领打仗能没有伤亡,更何况那三百匹战马只是需要休养一个月,便能重回黑水军大营,若如此,就要惩罚一个剿寇有功的将领,今后谁还愿意为我陈国带兵打仗,严大人您吗?”
陈文恭语气咄咄逼人道。
“太子。”
龙椅上,陈帝开口,轻斥道,“不得失礼。”
“是。”
陈文恭躬身一礼,恭敬应道。
“严卿。”
大殿上,陈帝看着下方老儒,微笑道,“太子的话虽然有些失礼,却也不无道理,半边月在我陈国境内作乱已久,一直以来都无人能够将其剿灭,此次黑水军能够重创半边月极其部下,的确有功,至于战马之事,好在并没有太大损失,功过相抵,便不追究了,尉迟麟治军,朕还是信得过的。”
陈帝之言落下,算是为这一场争论定下结果,不逞不奖,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接过。
严阙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今日讲话怎会如此凌厉,句句让人难以反驳,难道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