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况,不是他不畏惧死亡,而是他必须要战胜眼前的死亡,否则他的家人,他的孩子很有可能被这一场瘟疾所波及!
大夫来到门口,他私下长衫一角,紧紧的蒙住了口鼻,然后屏气凝神的推门而入,走向那个吞噬生命的死亡深渊。
与此同时,在太守府邸的太子正在忙碌的接见着泰阳城的大小官员,因为太守李天的无能与昏聩,导致泰阳城政务积压,政事混乱,人事冗杂,太子大怒之下勒令李天站在一旁值守,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犯下的过错和罪孽都有多少,然后太子一件一件的按照紧急顺序处理着当下的事务。
李天在一旁冷汗淋漓,汗流浃背的看着太子先是处理好了难民的安排住宿问题,紧接着他开始安排城中的士绅一一觐见,劝说他们开仓放粮,拿出余粮来,然后朝廷两倍奉还,同时他派遣人手出去附近尚未遭灾的城池,拿着太子手谕去求援粮草,这样双管齐下的解决城中粮草问题。
随后,太子开始处理城中死去伤亡的难民和百姓问题,开始对他们的赈恤进行安排,这又再一次涉及到大量的资源调集,不可避免的又要对泰阳城的储备和物资进行彻查,这当中又需要调动人力和物力。
李天平时光是想一想便觉得脑壳都要炸裂开来,可太子却处理得井井有条,任何政务人事落在他的手中,他便像快刀斩乱麻一样将这些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周围泰阳城上下官员们亲眼目睹,无不叹为观止,心服口服都说太子乃不世出的圣君,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一忙碌便到了深夜,太子熬着夜接见了城中最后一户士绅商贾,只几句温言便将对方说得感动莫名,慷慨解囊。
李天在一旁看得好不气闷,为啥自己找这些家伙,好说歹说,口水都快说干,他们一个个比铁公鸡还要悭吝抠门,而太子来了居然说两三句话,他们便恨不得倾囊相授。
李天心中愤恨不平,觉得定是这些士绅和商贾狗眼看人低,若是他们愿意相助解囊,自己又如何会有今日?
可他却没有想过,就他这样当官的德行,哪个人有看好他?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样的人将来一没什么大前途,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折腾进去,谁又愿意把自己的钱财投入到这种人身上呢?
但太子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令人心折,且就说他的身份监国太子!
眼下虽然正是夺嫡之争,但太子一系早早的就获得了天下文武百官的绝大多数支持,只要不出意外,四皇子根本不可能是太子的对手。
太子接见完最后一名士绅商贾后,季晨满头冷汗,神色慌张的便冲了进来,失声道“太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太子面色一沉,喝道“亏你是甲榜十三名的进士!我辈读书人修浩然之气,养天地正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瞧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成何体统!”
季晨本来就形容为所,这惊慌失措之下越发不堪,太子强忍着对他的不悦,见他怀才不遇,心中怜惜,便让他戴罪立功,协助自己处理泰阳城的政务。
毕竟太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上手起来并不方便。
太子这一呵斥,季晨神色一凛,他收敛了姿容,正了正衣冠,但声音依旧发颤的说道“殿下,大事不好!”
太子沉声道“何事!快说!”
季晨颤声道“城中出现瘟疾!”
太子猛然站起,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什么?出现瘟疫?”
季晨摇头道“不,是瘟疾!”
太子一愣,道“有何区别?”
季晨眼神中透露出惊恐“此等瘟疾,前所未见,城中大夫尽皆束手!”
太子面色一沉,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