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当奉酒一爵给殿下,不知殿下是否赏这个脸?”
赵王身边的幕僚,除了李谷算是全才通才外,其余分为兵谷,财会,书启,刑名等若干种,此次出征,要预计写不少奏报书信,所以书启幕僚带着好几个,然后是李谷和一群擅长军务兵谷钱粮的幕僚。
精通军务的幕僚,好歹知道行军出阵是险事,但一群书局幕僚,此时闲着无事,便是每天以奉承赵王为主。
赵王知道那几个幕僚是什么意思,走了几天,确实疲惫,想着要饮酒听戏放松一下。再者,经过南安,水口,谷口诸镇,一片残败,别人看着心疼,赵王父子几个却是时不时的在脸上显露出愉快之色……此次出兵,徐子威当然是要跟随,并且是以帐下督将的名义出战,这个职位是大将的侯补,此次出兵,也算是替徐子威涨些资历,将来再过数年,为禁军一军指挥也并不难了。
徐子文以帐内掌书记名义随军出征,这是战时的从七品官职,也是徐子文入仕途的开始,如果战事顺利,事后叙功,徐子文出兵一县之长也并不难。
赵王再不喜徐子文,好歹是亲生嫡子,倒也不曾亏待了他。
徐子威,徐子文神态各异,一个故作勇武,策马昂首而行,时不时的指点江山。一个则儒雅斯文,风流倜傥。
不过看到南安各镇的情形时,两个贵公子脸上显露出来的兴奋,高兴,愉快,欣慰之色,那也可是瞒不过任何人。
不过身为幕僚者,不仅不会为这等事犯颜直谏,相反,还得尽量的凑趣。
李谷脸皮皱了皱,对眼下的情形也是相当不满,赵王在出兵之前,踌躇满志,徐子威更是放言流贼初起,此战必胜。
不过以眼前情形来看,大军没有全局统筹,赵王号称不耐烦管细务,各种行军,扎营和后勤事务一律不理,晚上照样喝酒自娱,身边还带着一些擅长各种玩耍事情的清客,有擅长讲笑话的,也有精于象戏,围棋,或是打马吊的,也有擅画画,擅书法的,这些解闷的人跟着十来个,晚上也不扎营,就在路边的村庄找一些大户的宅邸征用居住,还有丫鬟仆妇负责洒扫和做出菜饭来,每天傍晚,将士们还在饿着肚皮时,赵王那里却酒菜香气飘香十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
李谷感觉不妥,对赵王略提一提,赵王便面露不悦,徐子威更是大为不满。
些许流寇,不过裹挟一些矿工流民,赵王带着五个军的禁军,空巢而来,连福州和泉州的安危都不顾了,难道还要缩手缩脚,摆出害怕紧张的架式来?
赵王更是有言解释,连续战乱,军心不振,民心低落,如果主将谨慎小心,必定令得麾下将士更加畏惧,如果赵王一切如常,甚至放纵享乐,军心
也会放松,士气则自然高涨。
这个道理,李谷不是很赞同,但也惟有接受了。
至天黑之前,果然有幕僚渡江而返,带着一群歌妓和厨子,食材过江而至。
因为四周村落,镇子被毁,赵王带着的人在官道一侧搭起大帐,埋锅造饭,天黑之后,在四周插着松明火把照亮,歌妓在帐外起舞,酒菜香气弥漫,帐中的所有人都在奉迎赵王父子,偶尔有人提起战事,也是赶紧岔开话题,只说一些讨好的吉利话来博个好彩头,到天黑之后,很多饿着肚皮的厢军将士扛着长矟四处寻找吃食的时候,处于军伍正中的赵王一行,还处于欢宴之中。
……
“还真是荒唐可笑,国家亲王又如何?”星空之下的夜色之中,照例穿着蓝布箭袍,戴着范阳笠帽的李开明轻轻摇头,和身边的刘茂七道“可能真的是大魏气数要尽了。”
“所以我向来说,大掌盘的打算没有错。”刘茂七两眼熠熠生辉,夜色之中,象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山猫,全身的筋肉都是处于紧崩的状态,其话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