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还在开蒙的小孩子,李瀚兴趣不是很大,他略看了几眼,见每人均有课桌和椅子,桌面略斜,上面摆放着黑水,还有硬笔,以及纸张,而教师并非只站着张口说,或是令孩子们背诵,而是在一块黑板上,用硬笔书写着生字,李瀚看了一眼,每个孩童面前都摆放着书本,结合生字,甚至还配有图画。
“还真是用心了。”李瀚失笑道“回想我们当年,五岁读书,每天先背,背不出来便是打,几天时间背了几千字,再一个字一个字的认,写,读,背……”
侯通笑嘻嘻的道“君侯也说过,他读书识字,包括李长史,方先生,傅先生,大陈,小陈先生,自小读书都是这样的。如果有好的办法,叫学童能省半年功夫,何乐而不为?咱们东藩的教材,是君侯和诸位先生一起编出来的,下吏看过,感觉给孩子们开蒙识字,相当适合。”
“笔呢?”路思恩道“这些学童似乎都用硬笔?”
“硬笔和软笔没甚太区别,”侯通笑道“我们全配给硬笔,是因为省钱,没别的原因。”
众人俱是笑起来,路思恩点了点头,笑道“想想也是,过万学童,全部用上好的狼毛笔,可是一笔好大开销。”
李瀚心情颇感愉悦,他略看了看教材,还有教师的讲授课的办法,学的是唐
末人编成的幼学教材,配了图,另外还有千家诗,这都是大魏少年开蒙常用的教材,学下来,大体也就认得一两千字,能看的懂书,分析得了官府的文告,甚至能分清楚平仄,可以赋诗作词了。
当然,后者需要一定的天赋,并不是可随意为之的事情。
再往内里走,李瀚发觉这里的课堂都是大开间的教室,而且横平竖直,看起来几乎一致,采光颇好,通风也很不错。
比如太学,各处官学的深堂重檐,感觉还是东藩的教室模式,更符合实际的需要,而不是一致古板的建筑。
很多私学,都是和太学的建筑风格学习,要么太古板,不太适用,要么就是太散乱,毫无规划可言。
北方也有很多书院,私人讲学之风不及南方浓厚,但亦不代表完全没有。
以李瀚的观感来看,东藩这里的学校,从建筑风格到实用性,再到风景,如果不是地处炎热的海岛,光是这些小学堂,用来当成私人求学的书院,也是完全的够资格了。
眼前的建筑,厚重朴实,错落有致,种植着花圃,屋角都有长生茂盛的修竹,再配上草坪,明亮的学堂房舍,还有依山傍水,眼前就能眺望大海的景色,李瀚不得不由衷道“这里真是绝佳之所,可惜老夫不是南人,不然的话真想在这里定居,由子孙也在这里读书进学。”
侯通微微一笑,说道“学士过奖了。”
再往前,是十来岁的孩童所学之处,几幢大的校舍相邻,侯通介绍道“这里分为算学部,商学部,工学部,海学部,还有律法学部。其实这些学部理应在中学堂里教授,但现在中学还都没有开办,很多超龄的孩子无处去,索性就在小学堂里开办,在这里先学。待中学堂开办了,他们中有很多十三四岁的,直接就转过去,很多艰深的学部也直接转走。”
李瀚微笑着听着介绍,时间已经耽搁很久,按照安排,李瀚理应上路,赶赴南安侯府,将金册金宝,颁赐给南安侯徐子先,南安侯徐子先将正式成为中山王,成为大魏的亲王之一。
不过这位紫袍重臣不急着上路,侯通等人当然也不能催促,只能希望李瀚能及早参观完,然后及早上路。
眼前的校舍比适才的有明显的不同,律学当然是学魏律,刑法,这里的孩童很多都识字,打过底,所以他们边学律,疏,议,还有国朝历史,学习长编,邸抄,李瀚一看就明白,这是在培养合格的吏员,不光是行政吏员,也包括提刑,判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