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来了。”刘益忍不住笑骂道“他再来晚一些,就只好给老子收尸。”
远处的秦东阳正在奋战之中,也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时,这个一直在第一线指挥和奋战,始终游刃有余,面色平静的大将终于展颜一笑,微笑之时,障刀锋锐的刀口还是劈斩向下,将一个蒲府牙将的头颅劈落在地。
鲜血继续挥洒,然而所有人都看向不远处,马蹄轰鸣声越来越近,几乎令人神魂不安。
若是在北方,几百骑兵造成的威势吓不住人,北地的人可以通过地面的颤抖程度,马蹄声的响声等级来分清骑兵的数量有多少,几百骑算不得什么,几个边地大府和驻扎禁军,沿边军寨,随便哪一个都有成千上万的骑兵。
东胡入境最少十万骑,甚至马都不止十万匹,十几二十万匹战马移动时的声势,福建路这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葛存忠腿中了一箭,一瘸一拐的掷出一柄短矛,眼看着短矛刺穿了一个人的胸口,他把另一支短矛当拐杖柱着,对不远处的葛存义道“世子来了!”
“嗯,没叫咱们失望。”葛二奋力一矛荡开一个敌手的一刺,顺手还刺过去,一矛透胸而过,他手一抖,那人直接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两军交战时,骑兵自谷口突袭而至,冲入敌阵薄弱之处,这是在战前开会时徐子先定下来的计策。
张虎臣极力赞同,秦东阳也不反对,葛家兄弟有些疑虑,若是世子不敢出现,战场上少了个主心骨,仗打成啥样,他们兄弟可不象秦东阳和刘益那么有把握。
要是世子就躲起来,鼓山盗兄弟可就被卖了个干净。
由不得他们不起疑心,鼓山盗在江湖十来年,想利用他们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贵人们就不必提了。
除了一个齐王,葛家兄弟就没有真心信过任何人!
现在马蹄轰鸣,世子率骑兵杀回来,战况焦灼之时,可以一锤定音了!
……
林凤山心胆俱裂,在马蹄声轰鸣之时,他这个主将几乎想夺路而逃。
但林凤山不敢逃,也不能逃。
这一次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他现在掌握着蒲家在外暗处的力量,最少也是五成以上的潜藏实力。
这一仗要是打不赢,林凤山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也未必就真的是大股骑兵来袭……”林凤山身边有人大叫道“不要叫南安侯府的人给吓着了。”
“说的对……”林凤山道“各人奋勇杀敌,尚有机会全歼南安武卒!”
就在此时,骑兵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就在右翼那些江湖刀客的身后,宽阔的江堤和官道相连接处,光和影交汇的地方,先是一匹神骏的大青马由暗处驰入火光亮影之处。
“世子!”
“是世子!”
“世子来啦!”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如春雷炸响,甚至很多武卒不是在呐喊,而是在嚎叫。他们在浴血奋战,在以寡敌众,内心不乏挣扎,困惑,混乱,甚至是失望。
无论如何,这支团练是世子一手创立,每天朝夕与共,大小事情俱是徐子先一言而决。
不管是秦东阳还是刘益,或是葛家兄弟,还有张虎臣,金抱一,吴畏三,林存信,李福祥等人,还有高时来,金简,田恒等少年牙将,前者成年武将对徐子先是尊敬有加,凛然听命,后者是少年牙将的代表,更是对徐子先忠心耿耿,毫无保留的信任,尊重,依赖。
在武官们的影响下,加上徐子先始终坚持与武卒们共同训练,每天在营管理事务,安顿武卒家人,按时放军饷……种种举措之下,徐子先已经是这支队伍毫无争议的主心骨,当家人。
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