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称一个虚无的女人抢走了丈夫,连憎恨的对象都找不到。
情感失了皈依,她信了佛,想从佛祖那里找到平静。德高望重的方丈告诉她,她与周怀民在前世有一段未了缘,这一世结为夫妻,只是为了了却这段姻缘,缘尽了,该放则放。她有佛性,但过重的执念会影响她的修行,也会影响他的福缘。
她终于在离婚书上签了字。
没想到不久后她父亲内退,影响力急剧下降,有人开始挤兑她的兄长,打击与赵家有干系的人。周怀民的生意也受到了波及,好在他与赵霞枝已分居几年,与赵家的牵连不深,影响便不大,算是避开一劫。但就这一点,周家长房也有话题可造,说周怀民太识时务,为怕受拖累,无情到连妻子都抛弃了。
赵霞枝知道周家两房相争得厉害,长房会抓住任何机会抹黑周怀民。生意的事她帮不了他,但碰见到谭琳,就想亲自向她说明一番,免得谭琳误会周怀民。
“他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算明知被误会了,大概也不会解释。我想,这些事情由我来说明,是最合适的。”赵霞枝说。
芷莺在他们离婚后,才偷看到照片,告诉她那女孩是他们自小认识的朋友谭琳,但她哥从没表现过半分喜欢的痕迹,据芷莺所知,他们早就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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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霞枝细细回想几次跟周怀民出席聚会的情景,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她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她觉得谭琳美极了,不止是容貌和品味无可挑剔,那股子自信从容,还有点点傲气,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她在他面前表示过赞赏,他听了,仿佛她只是在称赞一朵盛开的花儿,回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她心底那点小小的艳羡,因他的淡然而释怀。
芷莺坦白说想撮合两人,赵霞枝觉得这样蛮好,他值得如此出色的女子。
她们已走至度假村入口大门,谭琳看着这位看似普通,实则阔达恬静的女子说:“周怀民能娶你为妻,是他的运气。”
她淡淡一笑,“我也想要恨你的,但你又不是小三,那几年甚至跟他没有过交集,是怀民把你藏得太深而已,我怎么恨得起来呢?”
赵霞枝将几丝发梢挽到耳后,“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幸福。”
送走赵霞枝,谭琳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百感交集,脑子里各种信息乱撞,像一片片写着大字提示的纸片,绕着她飞舞。
一阵喇叭声拉过她的注意力。
商务轿车降下后座车窗,车里是周怀民,她问:“要走了?”
他给她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她又问:“要我送你吗?”
车门打开,她上去,车缓缓启动,驶向机场。
“我刚送走你的前妻,我们走了一路,聊了一路。”
“哦。”
她等了等,等不到他下一句,就问:“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些什么?”
“那你们聊了什么?”他终于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她叫我别抢走你,不然就给我好看。”
只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