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夫子和师父告诉我,不要依仗武力欺辱他人,可若是因着你,我是乐意做那些跋扈报仇的事情的。”
“你,我,我们一起。”
“……”
??一片安静,薛琴霜突然屈指弹了下王安风额头,后者吃痛抬头,看到了薛琴霜一副笑吟吟模样,双臂抱起,略带些调笑道
“未曾想到呢,看着老老实实,竟也有这般口才,若是放到江湖上,不知道得要让多少家女儿家失了魂,不过,这般手段拿来与我说,可是不够的。”
王安风看着眼前姑娘,晓得自己又被她所惯用的玩笑话给偏开了话题,心中竟然有些懊恼,看着眼前少女模样,仿佛毫不在意似的,总觉得又是自己给多想了。
薛琴霜突然又笑道
“方才那个,还挺有趣的,再唱与我。”
王安风不解,却仍旧轻声开口。
??离弃道依凭栏杆半坐,一手拎着个锡质扁酒壶,看着了月色下少年盘坐在如水清光中,声音清澈浅唱评书,看着了少女一手托腮,嘴角笑意,当然更看着了少年藏在身后的玉盒。
盒子很眼熟,所以他猜盒子里的东西会更眼熟些。
离弃道喝了口酒,脸上笑意就难免有些许嘲讽。
曾为匠作大监心血,历经数位皇后,三百年前曾经有亲王以三城十七镇易之的顶尖饰物,这一根足称得上宝物的七凤簪,今日约莫又得要易主。
皇家威严,前朝厚重的历史,无数的宠幸和宫阁里勾心斗角,在江湖武人眼中大抵什么都算不上。
这种轻狂,也只少年才有。
他半眯着眼睛,脑海中兜兜转转,又想到了自己的少年。
他给王安风讲故事,讲朝堂,讲边关,讲江湖。
江湖里每一个少侠初出茅庐的时候,总也会遇到一个喜欢穿红衣裳的姑娘,每一个故事里,任由那少侠如何如何厉害,也总要被这红衣少女压上一头,欺负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扔了剑,杀了马,回家去种田去。
??曾经也是一般无二的月夜呵,任由天地变化,月亮和星空总也是不变的。
有个红衣服的泼辣姑娘,对着原野和山川,大声说着自己的梦想,说往后要当赵国第一大的女将军,说要让天下安定,然后卸甲,从全天下找又俊俏又文雅又懂得风趣的书生剑侠来入赘,然后掐指一算,觉得还得要钱。
喜欢的人,十万银也嫁,不喜欢的,千万银也嫁。
??后面一个出身秦国的少年笑得险些打了滚,把旁边火堆给弄散了,精心准备的叫花鸡直接一屁股压成了一坨。
另外那个既不风雅,又不好看,还粗鲁不识字的少年大怒,一脚踹在了那个姓李的少年屁股上,然后怒气冲天看着那边毫不示弱的少女,道
“你果然就是个钻进钱眼里面的守财奴!”
红衣少女大怒,道
“离武卒你再说一句?!”
少年不由得泄了气,旁边好友笑个不停,让他又不愿意漏了怯,咬牙翻了钱包,大头兵一个,穷得丁零当啷丁零当,只剩了最后离家时候老母给了守平安的平安钱,一咬牙,道
“若是不贪财,那这一枚铜板,你可嫁?”
“不,不不……不嫁就是贪财!”
旁边和大秦皇室同姓的少年止住笑,目瞪口呆。
那粗蛮少年自己都觉得自己理亏得不行,暗自红了脸,只是脸庞本就有些黑,便也看不出来,下意识收手。
那红衣少女一下抓过来了铜板,紧紧握在手心。
一枚铜钱。
??我嫁给你。??
离弃道大口灌酒,一身青衣文士的长衫,看上去又有疏狂的文士风度,又有学问,白发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