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金穷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左右看去,见四下无人,便一把将宗昔封给拉进院内。
虽然金穷这御史品级不算多高,大小也是个京官,混了这许多年,别的没捞到手,好歹落得个二进的院子,地方还算宽敞。
虽然府上只有一个同宗的远房亲戚在身边伺候,好歹不至于没个落脚的地方。
不过宗昔封也还是四处打量了几眼,似笑非笑道:“真不成想,金大人竟还住在这种地方。”
“闲话少说,你找金某所为何事?”金穷没给宗昔封几分好脸色看,语气生硬道:“如今这时局,你我私下见面的事若是被人捅了出去,少说都要被扒了这身官衣!”
“你我也算是老相识,见上一面还能让人挑出理来?”宗昔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大咧咧迈步穿过前堂,自己走到屋中倒了一大碗凉茶,咕咚咕咚全灌进肚子,这才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他日夜兼程,自宁州赶回帝京,连着两天都未曾合眼,虽然谈不上筋疲力尽,却也累得不轻。
紧接着就又给自己续上一碗冷茶,这次倒是放缓速度,甚至还有闲暇斜眼看向金穷。
金穷全程冷眼旁观,直到宗昔封饮光了一大壶冷茶,终于说道:“宗将军如果是为了图这一口冷茶,只需言语一声,帝京有得是达官显贵乐意奉上,何必要跑到我这破院子。”
砰!
宗昔封一抹嘴,放下茶碗:“老金,还是那句话,以咱们俩的交情,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宗昔封在龙威营的时候可没少帮你,难道今日还会害你不成?”
“你放心,这口冷茶,我不白喝你的。”
说罢,宗昔封作势就要伸手入怀,打算掏出什么东西。
“欸!”
金穷见状反倒是退后一步,抬起一手阻止宗昔封,另一手干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可什么都没看着,你快收回去!”
宗昔封的动作一僵,嘴角微扯,没好气道:“金穷,非要跟我玩这一套?你我相识十多年,老子还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他将怀里的书信取出,往桌上一拍,“你先看了再说!”
“不看!”
金穷的态度相当坚决。
“你要还是龙威营统领,金某倒能认下之前的交情。如今你是什么身份?你又是替谁办事的?”
“你觉得我是替谁办事的?”
宗昔封冷笑道:“就你这点胆量,还真以为我会让你办什么大事?”
“看看吧,这是宁王写给你的信。”
这话一出。
金穷撤下捂着双眼的手掌,朝那边瞥了一眼。
前后态度变化之大,就连宗昔封都没反应过来。
“你看看,宗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既然是宁王来信,你怎么不早说呢?”
没等宗昔封再次开口,金穷已经快步上前,一把取走了蜡封的信件。
三两下拆开,匆忙看了一遍。
信中的内容并不复杂。
开头只是几句简单的寒暄,无外乎久仰金御史清名,三言两语吹捧他为官孤直,不与党群之争,该是陛下股肱心腹云云。
跳过这一段的内容,后面的话才算是正文。
只是金穷才看了两句,就立刻把手上的信纸叠起,无比严肃道:“老宗,你这跟我说句实话,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宁王亲笔,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宗昔封笑道,“这就吓破胆子了?”
“放你娘的屁!”
金穷恨不得将信纸团起来砸到宗昔封脸上!
“宁王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