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了一声,笑容满是讥讽。
“她说是想故技重施,想让我如季向阳那般趁着姚纤予的弟弟还没长大,娶了姚纤予,日后如法炮制侵吞姚氏,但她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打算的。
季向阳当年做下那般无耻的事,纵使他当年面上做得再好看,戏演得再好,经过这么多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了,他做下那么无耻的事,姚家会不知道?难道姚家就不会防备吗?怎么可能会让我有机会靠近姚氏集团?何况姚纤予是姚家大小姐没错,但处境也没比我好太多,我和她结婚只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罢了,她无非就是想羞辱我。
而我为了不娶姚纤予必然会反抗,同样我的反抗也势必会触怒季向阳,而坚决违背季向阳意愿的后果无非就是彻底失去继承权罢了。”
毕竟季向阳除此之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点季风和看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车子缓缓驶过无人的街巷,宋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幽。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会娶姚纤予。”
他说的坚决,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那如果他真的剥夺你的继承权呢?”
“如果他真那样做,那便那样吧,他的财产不要也罢,拿在手里也恶心,反正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这个问题他想了又想,每次的答案都是可以放弃继承权。
他母亲的一辈子已经被季向阳毁了,他不能再被这对狗男女操纵一辈子。
继承权不要也罢,起码日后他可以和季家断绝往来,再没什么牵扯。
失去继承权也好,起码他的以后的人生以后的人生,他想过得干净一点简单一点。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完,宋麦便道:
“不行。”
“什么?”
男人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却见女人说得异常果决。
“你不能失去继承权。”
“为什么?”
他不明白宋麦对于失去继承权这件事反应得比他还要强烈。
女人一把拍在方向盘上,似乎在气季向阳和孟晶的无耻行径。
“因为你继承的不是季向阳的财产,而是你母亲和你外公的遗产,更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
对于他刚才所说季向阳的财产不要也罢这句话,宋麦十分的不赞同。
等到季向阳百年后,从法律上来说,他的遗产该是季风和和他弟弟季文灿均分,而他获得的那一半应当刚好是他外公和母亲的遗产,是当年季向阳用了腌臜手段吞食他外公的公司所得来的。
如果不是当年吞并了他外公的公司,季氏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般模样。
这话一出,季风和目光一震,瞳眸不受控制的放大。
宋麦眸光凛然地望向他:
“这一半财产不是他给你的,而是本来就该是你的,是你母亲和外公留给你的,按道理来说季文灿那一份也该是你的,他是私生子,是你父亲结婚期间出轨生的,若不是你母亲跳了楼,正常走离婚手续,从法律上来说过失方会被判处净身出户,季家所有的财产都会被判给你母亲,现在也就会是你的,另一半财产本就应该是给你和你母亲的补偿,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想拿季向阳的钱脏了手,那么也起码应该把本就属于你的那一半拿回来。”
季风和目光沉了又沉,随即转头看向宋麦。
女人分析起来有理有据又十分理智,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可怜,没有同情,有的只是作为朋友真的想帮到他的真诚。
车灯并不算很亮,但季风和有种她整个人都在发光的感觉。
之前是他一直陷在母亲去世的伤痛和对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