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游轮的倒影在月光中渲染寒气,起伏着波浪的海面下汹涌着暗流。
胡先生所在的房间与高越居住的地方不在同层,且分于两头。
言清挪动步子拖延时间,后面跟着的人不耐烦抓住她的头发,凶声恶气:“磨磨蹭蹭的,你他妈想死?”
她被迫仰着头,红了眼眶:“我脚疼。”
我见犹怜的样子让男人血气翻涌,低头看见她还在流血的赤足,咒骂了句后松开手。
见她依旧走得慢,也没再急着催。
言清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后背目光的炽热,这种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蹂躏的视线她并不陌生。
抿起的唇微勾,瞧着自己一步一个血印的脚,她神色不见一丝波动。
再稍微拖点时间,她选好位子放置的香薰蜡烛,便能烧到能将沙发引燃的节点。
只要计划能按她想法进行,就不枉她故意踩上玻璃碎片,演这一出苦肉戏。
到了地方,两人被拦在门外。
“高越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说话的人右脸至脖子有道长疤,蜈蚣似的狰狞得很。
他语气不善,也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压了压手让旁边的几个兄弟放下枪。
胡先生跟高越分属不同阵营,算得上死对头,而今同上一艘船是为了达成一桩交易。
大胡子也是算准了他们不敢轻易动武,才敢只身带言清过来。
“大哥让我给胡先生送个礼物。”他咧嘴笑了笑,“就在这小娘们身上。”
说完将娇小的言清往刀疤脸怀里一推。
刀疤脸嫌恶的后退,让言清差点扑倒在地。
男人打量仓皇稳住身形的她一眼,怒意横生:“告诉高越,胡先生没空跟他玩这种肮脏手段!”
他再没脑子,也知道高越扔个玩弄过的女人来是为羞辱。
“大哥说这女人要是胡先生看不上,就随手处理了。”
“实在不行,我代劳也行。”
他手摸向腰间的同时,刀疤脸几人手里的枪立马对准了他。
而此时仿佛被吓到的言清,抱头缩到盯着自己的人身后,靠向一直紧闭未开的房门。
见她这副胆小的样子,负责看管以防她有异动的小伙子,指着她的枪挪开了些。
言清背贴着门,眉头皱了皱。
自己的弟兄跟对头的属下剑拔弩张,里面的人也没有露面的意思。
被拒之门外的她面临两种下场,要么被退货,要么如大胡子所言被处理。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脱离了她原本的计划。
这可不行。
某人不现身,她就逼他现身。
言清趁机夺过旁边人的武器,朝着一副嚣张嘴脸打算转身回去的络腮胡放了一枪。
左臂中弹的男人瞳孔放大,动作迅速的摸向腰侧。
言清自然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第二枪正中他手腕。
一同落地的除了被打掉的手枪,还有他脱口的痛哼。
“贱人!老子要杀了你!”双手带伤的男人单膝跪地,嘶吼咆哮。
言清打出第一枪的时候,刀疤脸还以为是自己人动的手,直到回头看见手里还拿着枪,冲他笑得一脸无害的华国女人。
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动作干净利落的再次扣动扳机。
而他那被夺了枪的手下,脸上震惊的表情都还没收住。
“把枪放下!”刀疤脸手里的家伙事对准言清,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身旁的年轻人一眼,“阿刚下船后回刑堂受罚!”
他收起眼中的轻视,余光扫到双手血流如注的大胡子,脚底似有丝丝寒气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