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并未看向自己这边。
青莲姑姑有些看不过眼了,在他的印象中,当年最难熬的是封殇,而不是他封羽琛,这二人再如何过分,他封羽琛也是有口饱饭吃,也让他去了国子监,她觉得封羽琛做的有些过了。
可她也知道这到底不是自己的事情,而自己一介宫人,也没资格管别人的事,她不为自己,也还要为小公主考虑。
孟绵松了口气,好在青莲姑姑虽心善,也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
封羽琛说:“卫戟,将我准备给这些故人的见面礼拿过来。”
他目光逡巡一圈,落在卫戟身上,接过他递过来的银钱,起身走到青莲姑姑身前,神情也恢复了正经,“青莲姑姑,多谢你当年的照拂,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青莲哪会收他的银钱,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如今过的好就成,哪还能要你的银子。”
封羽琛知晓青莲脾性,也不多做强求,他把目光转而放在孟绵身上,眼里染上了笑意:“你呢?孟绵,给你,要不要?”
孟绵暗自腹诽,你个神经病。她说:“不要。”
封羽琛塞回腰间,“成吧。”他背对着青莲,看着小姑娘憋屈的表情,忍俊不禁。
我知你不喜我,可你奈何我不得。
孟绵不想继续呆在这儿看他表演,索性拉了青莲姑姑回去。
据说那天以后,那些个欺负过封羽琛的人真的就住在柴房。
南诏皇宫里封殇安插了眼线,他本不允理会,可封羽琛弄出的阵仗太大,他想不知道都难。
封殇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封羽琛说的话:“等回了北梁要让这些欺辱他的人跪下来磕头。”那时的封殇并未表态,只是当个倾听者。
他并未有那样多的仇恨,他多数时候只有麻木。
他出生不祥,并不像封羽琛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封羽琛尽管一时遭难,最后也能一飞冲天。
而他封殇不同,他一生颠沛流离,漂泊了太久太久。
他看过腐臭老鼠横行的巷,也舔过冬天永远冰冷的霜。封殇看过这世上所有的恶,他的心也变得麻木。
封羽琛会报复,可他封殇不会。他所有鲜活的记忆,都留在了那年国子监后山上,小姑娘温热的体温和轻柔的话语上。
封殇清楚地记得,早年的封羽琛是心悦孟绵的,尽管他笑得恶劣,有意的捉弄,也掩盖不了他心悦她的事实。
封殇也心悦她,他倒是真动过将封羽琛弄出皇宫的念头。
可当靖风征询他意思的时候,他分明听到自己平淡的说:“无需理会。”
可没过多久,孟绵得知封羽琛住回寂霜宫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
他只将赵嬷嬷几人赶去了柴房,自己人却鲜少出现在寂霜宫,他看起来很忙,国子监里也很少见到他。
冬月的时候,孙自成也被迫离京。
毕竟前线战事吃紧,一道圣旨下来,孙将军被派往前线支援,孙自成身为孙家后人,也自当为国效命。孙自成哪里愿意走,他撒泼耍赖,奈何皇命不可违,被孙将军用家法伺候了一顿就老实了。
孟绵接到消息的时候,准备了许多吃食为他饯行。
冬月里锦华宫里花叶也都败落了,她便亲自挖了几株水仙给他捎上。
这几株粉水仙还是早些年孙自成随孙将军探亲从远亲那带回来的,被她照料的很好。
孙自成蹲坐在锦华宫台阶上,可怜巴巴的。
孟绵也不忍说呛他的话,她放柔了声音说:“孙自成,我也不知送你些什么好,这些给你,全当我一片心意了。”
孙自成扭过脑袋,“这些破花我才不稀罕,丑死了。”以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