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阵寂静,皇帝目光黯然陷入沉思,雍王也未开口说话。
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半晌,皇帝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煜儿,你实话告诉父皇,可是四年前你入狱之后,留下的病根?”
有些事情,雍王没法主动说,皇帝是他父亲,可也是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可他既然问起,那就又不一样了。
“父皇,儿臣当年有违圣意,入狱也是应该的。”
雍王掩唇轻咳两声,只觉得身体好多了,云桥的医术,不比宫中御医差。
老皇帝满脸愤色:“你入狱是应该,可有人把你伤成这样,却是不应该。”
“父皇莫要动怒,以免伤了身体,儿臣无事,只需好好调理,定会恢复。”
“你都命悬一线了,还在安慰父皇?”老皇帝一时之间,眼眶又湿润了。
祁子煜看着床前皇帝:“父皇还是保重身体,才最为重要,父皇是一国之君,忙于国事,要比儿臣辛苦多了。”
皇帝喉咙哽咽了,想起这孩子从小就孝顺,只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没有信王那般会讨人欢心,可他心里,是真正的关心他这个父皇。
皇帝站起身来,看向雍王:“你好好养着身体。”
话落,皇帝径直转身离去,祁子煜起身:“儿臣送父皇……”
“送什么?”皇帝回头瞪着祁子煜,“好好休息,万不可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说完,大步离去,一路出了雍王府,上了马车。
古圆跟在皇帝身后,看出陛下心中有气。
马车辚辚,往宫中驶去。
皇帝的声音从马车里飘出:“四年前,狱中负责审问雍王的是谁?”
“陛下,当年的事情老奴也记得不甚清楚了。”古公公慎重地开口,“但老奴记得,当时的刑部尚书,乃是华尚书,因为审问雍王不力,被陛下罢黜,陛下把这事儿交给了当时的刑部侍郎甄大人,如今甄大人已是刑部尚书。”
“甄至年审问的?”
“是啊,陛下,甄尚书因为审问雍王一事,审出了背后的老太师等人,立了大功,陛下便给他升了官,让他做了刑部尚书。”
皇帝不禁陷入沉默,其他人是不是冤枉的,他不知道,但当时,他是烦老太师了,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责令太师府迁出上京。
皇帝目光沉沉:“对雍王用刑的也是甄至年吗?”
“刑部内部的事情,老奴不太清楚,陛下要是怀疑当年之事,可以查……”
“先不要打草惊蛇。”皇帝沉声道。
“是,陛下。”古公公看得出来,这刑部尚书的甄大人,是被陛下记住了。
甄至年最近这阵子,最好是不要犯错,不然,雍王一事牵连出来,干系就大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司言便带着司策和司蜇进行训练。
二人训练完后,司言交代他们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坚持这么做。
司言又继续训练了半个时辰,沐浴完毕,这才准备出门。
司融从门口进来:“小姐,蓝姨来了。”
“让蓝姨进来。”司言走出房门,只见院中站着位中年女子,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小姐。”蓝姨见了司言,轻唤一声。
司言朝着中年女子走去:“蓝姨还是如往常一般,叫我言儿吧。”
“是,小姐。”蓝姨笑笑,拿着自己亲手做的冬衣上前,“快到年节了,我给小姐做了两件衣裳,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司言目光扫过蓝姨手里的托盘,上面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是喜庆的红色,一件是明丽的黄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