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靖儿,你先下去。”
屋内只剩母子二人,王姨娘瞬间泪眼朦胧,有些哽咽:“远儿,难道你和她是一家,娘亲就是外人么?你可知道上次那个病秧子如何在娘亲面前做戏,同意和你解除婚约的,等你立功归来,又巴巴地往你身上挨挨靠靠?”
“远儿,为何你就不明白你娶她根本没有一点益处?娘亲难道会害你么?将军看得起你,提拔你,娘亲也有意无意在他们跟前提起,昨日府上的七小姐八小姐对你有了一面好感,往后你多来娘亲这里,见上几面,这其中助力不用娘亲明说了罢。靖儿也是喜欢你的。娘亲希望你日后妻家强大,贤妻美妾,儿女成群,荣华富贵。”
心渐渐麻木,他说他的,她做她的。
待人声泪俱下说完,秦修远扫过人臃肿的腰身,声音平静毫无半丝波动,隐隐透出一种冷酷无情出来:“娘亲保重身体要紧。儿子愚钝不堪,胸无大志,您不必再费心。还请您在外人面前不提及儿子,虽父亲已逝,门楣不显,但我秦修远亦是堂堂正正一男儿,既有未婚妻,便应消声于其他未婚女子之口。娘亲,她常年病痛缠身,已属不幸,更未曾作过恶事,有些不善之人攻击儿子为丧门星,你可知儿子的感受?你这般称呼她,可知她和她父母如何感受?”
刚开始听着就气,后面丧门星?人被这一串反问逼得说不出话来,“她…她也没当我是你娘亲,张口闭口就是姨娘!”
看着这华贵的客厅,豪奢之家,仅一杯一盏便是普通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用度。“在这个宅子里,他们要唤你秦娘子,秦姨吗?”
娘亲,你敢应?
一颗眼泪逼在眼眶里,晕染那抹浅色,像是有无数话要说,落在令人不适的肚腹上,终是压住,浅色太淡,淡得近乎沉寂,吁了口气,仅轻轻无奈,“娘亲,儿子要回家了。望您保重。”
秦娘子,秦姨娘,一字之差,差之千里。王姨娘瘫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久久不语。
圆领袍合身而服帖,挺拔如松柏之茂,端肃冷面,王靖盯着前面垂下来的浅色发带,回想昨日在大街上那个红着脖子拉着女孩手一起跑起来的他,恍若两人。
“表妹,不必再送。就此别过。”
未等应答,人已大步流星往前走,留她应也不是,跟也不是,独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秦大将军听闻母子俩再次不欢而散,“倒是个犟的,随了他爹几分。”
管家:“枉得大将军赏识他,忒不识趣。”
秦大将军笑了笑,男儿没几分魄力,依在长辈身上逆来顺受,与那没脊梁的摇摇摆摆小女儿有甚区别!
军营捶打,战场历练,要的便是这般顶天立地心有所想行有所定的将士。
遇事不慌,越发一副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的少年老成。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