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又不肯说话了,安静闭着眼,虚弱麻木的样子看得刘妈心惊肉跳。
她怕挽月会想不开,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刻都不敢走,陪了她不知多久,外面有小丫头来敲门:
“小姐,晚饭备好了,司令叫您下去吃东西。”
刘妈立刻去衣柜里拿了衣服,轻轻唤挽月:“小姐,起来了,我们去吃东西。”
挽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小姐?”
刘妈又低声规劝:“可不能再任性了,胳膊总归拗不过大腿,您跟司令这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呢。”
挽月依旧闭眼躺着,一动不动。
刘妈忽然心中咯噔一下,试探着把手往她额头上一贴,果然不出所料,触手一片滚烫!
立时起身,惊慌失措地往外跑:“不好了,司令,小姐她生病发烧,昏过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贺家却乱了套了。
值岗的守卫冒着雨请来了医生,医生却在诊脉过后不敢用药。
“到底是怎么了?”
贺宗明脸色冷寒,比下午更甚。
老大夫眉头紧锁,羊城无人不知贺宗明身份,自然也就都知道他还没有成家。
“不知道这位病人是你何人?成家了没有?”
贺宗明听出他话里有话,把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大夫,他,跟昏睡的挽月三人在房中。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上了年纪的大夫这才松了口气:“那想来,这位未来的太太跟司令之间应是感情不错。”
贺宗明沉眼道:“少废话,她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
“老夫还是先给司令道喜,脉象上看,这位太太腹中已有了骨肉!”
贺宗明整个人一僵,难以置信地看了挽月一眼,眉头先是紧皱又倏然松开,眼中神色似惊似怔,最终全归为一抹凉薄之下的忧色。
“这跟她的发热又有什么关系?”
老大夫道:“司令有所不知,女子怀孕,期间甚为凶险,言行举止,入口的吃食,但凡有半点差错,都有可能导致胎儿出大问题!”
“令妻的病,虽是风寒,却不可小觑,老夫不是不能用药,而是不敢用药,稍有差池,倘若损伤了腹中胎儿,老夫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贺宗明听他的说辞后也是一怔,但很快他就再次开口:
“你尽管给她治,先把大人医好,其他的我不怪你。”
老大夫谨慎道:“那若是胎儿痴了傻了,又或是生出来残缺不全……”
他之所以能说出来,便是因为城中出现过这样的案例。
医生救人本是好心,可那孕妇的丈夫却把孩子的问题怪罪在大夫头上,一见到胎儿就立刻提刀去了大夫家,将人给当场砍杀成好几块。
也正是因为有了此事,城中大夫默认,凡是涉及到孕妇的病,他们全都不治!
这老大夫态度虽谨小慎微,讲出来的话却实在大不敬,堪称诅咒,贺宗明眼神如同窗外的天空布满阴云,却又深知不能在这时得罪医生,深呼吸着克制。
“你尽管放手去治,只要大人能好,其他的都不关你的事。”
大夫这才起身,但依旧小心翼翼,从背着的药箱里拿出纸张来:
“非我心眼小,实在是小老儿命苦,一家老小都要靠我一人供养,司令要是真的大度,还请留下个字据。”
贺宗明一把将纸扯过,大笔一挥把承诺写上,老大夫这才放心,重新给挽月号脉,写出了药方。
丰盛的晚餐摆了一桌子,其中不少都是春城风味,就连红烧肉里熬制时都下了冰糖,其中不乏有贺宗明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