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一时间噎的不上不下,难以下咽。
魏泽将自己手里的茶盏递到她手上。
禾草接过,猛灌了一口,哽着喉头,拿手抚了抚胸口,才缓过气。
“少爷想去京都么?”
少年没回答,从袖中取过一条帕子:“把嘴拭一下,有豆渣。”
女孩儿接过帕子,将嘴角揩拭干净:“少爷准备起身去京都?”
“丫头,你喜不喜欢京都?”魏泽问道。
“少爷不喜欢京都。”禾草这回说得肯定,没有疑问,而是在陈述。
“怎么看出来的?”少年突然放松下来,仰靠着车壁,那么肯定的语气,就像是他背后的支撑一样,她懂他。
她同他相处不是一朝一夕,那可是多少个日夜的陪伴。
他不仅不喜欢京都,也不喜坐上那个位置,最后登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好比行在独木桥上,不进则退,进还有生机,退的话,没有生路。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她和他之间,阻隔太大,世俗所不容,他不想委屈她,于是刮掉一身肉,在绝境中浴血挣那一线生机,只为让所有人不敢对他们的结合指摘。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在无形中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少爷在京都跟人打架了。”禾草说道。
魏泽笑了笑:“你喜欢京都还是曲源县?”
禾草想了一会儿,她其实是无所谓的,在哪里都行,她考虑的是县源县和京都城哪里更安全。
从她八岁进魏宅,到如今十岁出头的年纪,算起来也有两三年的光景,魏泽的衣食起居,入口的饭食,穿戴的衣物,以及屋中常用的熏香等等,她都一一地查验过,没有问题。
如果魏宅没有问题,那他会不会是在京都时被人暗害的呢,这个真是不好说。
“少爷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禾草说道。
“那我们就留在曲源县,可好?”
魏泽心里明白,这一次前往京都,意味着什么,那位大人在给他铺路,想让他一点点走到高位,他不想掺和进那些事情里,至少现在他不想。
车马到了地方停下,魏家主子们从马车下来,下了车后,又踏着微潮的草地,行了几步,踏阶上到一座小山上,这里便是魏家的祖茔,旁边还有一座寺庙,这座寺庙是魏家供养的家庙。
各人烧了一陌纸钱,在坟前磕了头。寺庙的和尚们将魏家大房和二房的家主们迎进去款待喝茶。
小一辈的便由丫鬟媳妇们撑伞在郊野游玩,天上下了一点微雨,正是微风拂绮陌,细雨润芳尘。
魏泽带着禾草在绿野间漫步走着,不一会儿,另几人也跟了上前,不是别人,正是魏家二房的几个,魏宛晴、魏宛姣还有魏秋。
“大哥哥,下次你上京都把我也带着,姣儿也想去京都。”魏宛姣拉着魏泽的手,说道。
“我去办事情,哪有时候带你玩。”
魏宛姣把嘴一撅,不依:“怎么没时间,若真是没时间,这小丫鬟头上的‘布花簪子’是怎么回事,这个‘布花簪子’只有京都有,大哥哥陪小丫头有时间,带我这个妹妹就没时间?”
魏宛姣听魏秋说她大哥前些时去了京都,后悔没央告跟着一起去,秦夕儿上次到她府上,谈及京都城的街市如何繁华,事物如何新奇。
还说京都流行一个新巧玩意儿,便是布花簪子,这布花簪子制作费时力,听名字虽是布,却工艺复杂,形似真花,却又比真花更精致可爱而且不会衰败,样式多变,还能根据自己喜欢的样式和颜色定制。
只有京都才有卖,秦夕儿就有一支。
她居然在一个小丫鬟的头上看到了布花簪子,比秦夕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