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低,很轻,可禾草却捕捉到了。 她说的是“废物——” 接着少女转身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禾草想起来她是谁了,忠勇侯家的小姐,叶容容! 那个时候,她和魏泽闹了矛盾,有一段时间,魏泽同叶容容走得近,让她生了误会,后来才知道两人是配合演戏。 魏泽告诉她,说小时候受了叶容容一顿打,后来就缠着她,非要同她比试,直到打赢她为止。 魏泽打了段十风……叶容容又打了魏泽……这中间怎么有那么点微妙而奇怪的联系。 禾草回过神,见段十风挨了魏泽几记重拳,嘴角迸裂出血,照这个狠劲擂下去,段十风焉有命在?!于是赶紧上前扯住魏泽。 “少爷,别打了。” 魏泽打红了眼,拳头没收住,把劝架的禾草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等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有没有伤到?” “少爷我没事,别打了,咱们走罢。”禾草拍了拍身上的灰,扯着他的衣袖,不敢松开,怕他火气没消又上手。 魏泽看了眼她牵着自己的衣袖,不说话,任她牵着,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十风从地上坐起,舌尖顶了顶嘴角,“嘶——”了一声,下手真他娘的重,不甘心地望向远去的两人。 魏泽同禾草回了曲源县,而他这次去京都带回的就是影卫。 这日,县中大街小巷都在传,城外的岩石寨被人端了,寨子里的匪贼,全都身死,无一幸免,听人说,官兵进去后,寨子里的地都被血染红,臭气熏天,有些尸首甚至被野狗啃食。 因那寨子封闭,一般人不会靠近,寨子里的人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发现。 …… 深春时分,气候暄暖,魏宅庭院内的绿植绿盈盈一片,各类琼花奇草争相开着,有色彩斑斓的三色堇,有娇而不艳的海棠,还有一些让人叫不出花名的,间杂在一处,配着院中的翠色,就是好春景。 时下人们换上轻薄鲜亮的衣衫。 禾草穿了一件藕色的交领及膝中长衫,下身着一条水色撒脚裤,滚了花草虫鸟缘边,外罩一件粉色短臂小褂,头上挽了一个双丫髻,只在发间簪戴几颗珊瑚珠。 女孩儿长弯弯的翠眉轻轻凝着,双手伏在罗汉榻的矮几案上,一只手搦着笔管,一只手摁着白纸,态度十分认真周到。 在她不远处的书桌后,坐着一身量修长匀健的少年,少年手边垒放了许多书,手中擒着一封信。 不知信中写的是什么,少年看了后,又看了眼窗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