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汁上浇着剔透的蜜。
少年瞥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也不说话,走到床榻边,踢了鞋,靠坐床头,从枕边捡起一本书翻看。
银瓶见了,夹着步子,碎走到床榻边,眉眼低垂:“少爷,今儿又练拳了?”
“嗯。”
“婢子给您按按,松散疲乏。”女子一面说一面探手到少年的小腿处,隔着软薄的裤腿,揉捏着。
少年一条腿屈着,一条腿直着,眼睛落在书页上,根本没注意她的殷勤小意,女子的胆儿大了两分,滋出一点点别样的心思,指尖缓缓上移,轻轻重重地揉按到少年的大腿处。
少年的腿因练功的原因,结实而有力,她柔软的指咯在上面,麻麻的劲儿从指尖传到心上。那手越来越大胆,伴着女子鼓动的心跳往更隐秘的地方走去。
“拿开。”少年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女子的纤指慢慢蜷缩起来,仍不甘心:“少爷,婢子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迟早是您的人,求少爷给婢子一个尽心伺候的机会。”
魏泽卷起书,用书角抬起她的下巴,那动作太过随意,丝毫不费力:“夫人派你来伺候我,不是让你来爬我的床,别曲解了夫人的意思。”
银瓶心里一紧,不敢再多言,生怕他厌弃,让悬而未决的事情最后落了空。
她如今连个通房都算不上,虽说夫人有意让少爷收用她,可少爷本人一点也不急。
一开始她还能端着,都说世间男子一个样,轻易到手的不珍惜,她便想着,以她的姿貌,在他面前撒娇卖俏一番,少年心性儿,哪有不博浪的。
届时主动往她身上凑,她再推拒,拿乔拿款,以后也好在这院子立住脚,后来她发现,少爷是真不急。
“婢子知错了,一定尽心侍候,少爷不要恼我。”
魏泽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眼睛擦着纱帐边,看了眼桌上的小盖盅,想了想,开口道:“去把小草儿叫来。”
银瓶空挤出两滴泪,丝毫没起到作用:“这么晚了,少爷还叫她做什么,不如早些歇息罢。”
少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明儿你回夫人那边,我这里用不上你。”
女子唬得赶紧跪下,伏在地上,泣声不止:“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多话,这就去叫她来,求少爷不要赶婢子走。”
……
禾草双臂枕在窗栏上,看着那昏黄的窗纱,又叹了一口气,正待缩回身睡下,就见那边的房门打开,银瓶抱着铺盖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她这边走来。
门被用力推开。
思巧猛地睁开眼,醒了神,见是银瓶闹出的声响,按捺不住火气,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也不怕她,叫骂道:“你半夜发什么疯,这院子是你家的?由着你来?自己不睡闹着别人也不能睡。”
银瓶不理她,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冷笑道:“少爷叫你过去,还不麻利点,别让少爷好等。”
“不是你当值么,怎么又让她过去?”思巧问道。
银瓶把自己的铺盖往床上一掷,怪着腔调道:“以后啊——有她就可以了,少爷跟前没咱们的事,指不定日后还要赶着叫她一声夫人或奶奶呢。”
反正思巧是无所谓,在少爷房里当值有什么好,还要起夜端茶倒水,睡不踏实,若日后真是禾草一人在少爷房里当值,她谢这丫头都来不及哩!
“快去罢,别让少爷等。”思巧碰了碰她。
禾草反应过来,胡乱穿了外衫,趿鞋下榻,把铺盖卷起,抱着出了房门,往魏泽房中走去。
屋里灯还燃着,她将怀里的铺盖放在隔断间,铺展好,就听见里间传来声音。
“过来。”
禾草走了过去,见魏泽正靠坐在床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