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就是现任县令,那个叫田庸的?”
那人摆了摆手:“田庸是后上任的,我说的是上一任县令,荣春娇进了他府上,极得县令的喜欢,把正房娘子并其他妾室摆在一边不理,连日只去她房中歇息。”
二丫听罢,冷哼一声:“这是什么话儿,她一个妾室,就是再受宠能越过正头娘子?堂堂县令也是读过书的,宠妾灭妻不成?他也做得出来?”
这人讲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润嗓子,喝下后继续道:“姑娘不知,这县令五十来岁之人,正房娘子心性宽厚,身上又弱,每日吃斋念佛,诸事不管,县令又把家中账目并库房钥匙交于荣春娇,家中下人也都明白,县令这是一心只在荣春娇身上,后来县令娘子害了一场病去了,县令给荣春娇脱了奴籍。”
阿赞摇了摇头:“县令娘子死得蹊跷。”
另一个接过话,笑了笑:“这个不提,下面发生的事,才是荣春娇的好手段哩!这女人……厉害!狠毒!”
二丫来了兴致,什么样的女人能在一方县城称霸。
“县令给荣春娇脱了奴籍,后她又生了一个哥儿,孩子一生下来,县令膝下只有一个姐儿,老来得子如何不欢喜,便把她扶正了。”那人冷笑一声,“还记得我最先说的,她原本是富商家的丫头吗?富商病故后她被正房娘子赶出来了?”
二丫听得入了迷,催促他快说。
“荣春娇这人记仇,有子傍身后,她见时机成熟告到县令处,说她当初是以贵妾的身份入的富商府,进府时带了三十抬的箱笼,后她被撵出府中,富商之妻强占她的嫁妆箱笼不还。”
“县令相信?”
那人笑道:“真假不重要。”说罢伸出三根指,“三十抬箱笼啊!就是把富商家底搬完,都不一定能凑出三十抬!”
“那最后如何了?”二丫问道。
其中一个头戴布巾男子说道:“能怎么办,民不与官斗,纵使有万贯家财,散尽也只在一夕之间,富商妻子东拼西凑了三十抬箱笼,送到县令府上,这还没完呢!”
“那个荣春娇又做了什么?”阿赞问道。
“不是说这女人狠呐,她买通了富商妻子身边的一个丫头和小厮,让丫头告到县衙,说富商之妻同小厮合谋杀死富商,那小厮当下就认了,可富商之妻死也不认,县令最后下令,在堂上脱裤子打了二十板子,如此受辱,富商妻子回去后想不开,一根索子吊死了。”
二丫闷头灌下酒,眸色加深,一声不再言语。
阿赞看了她一眼,又转头问那几人:“你们说她是此地一霸,就是因为她仗着县令的势,为非作歹?还有,现在的县令不是叫田庸么,这个荣春娇的丈夫是前任县令,这中间必定又发生了事。”
布巾男比其他几个知道得更多,他的相好曾在县令府上唱过曲儿。
“若你们以为她仗着县令为非作歹,那可就太小瞧她了,你们想想,她才多少年纪,那县令大她一轮,哪里守得住,她同县令手下的一吏员好上了,落后,这县令也死了。”这些话都是他那个相好告诉他的。
“难不成县令也是死于她手?”阿赞又问。
“那倒不至于,毕竟她一妇人,还需有个男人在外面做支撑,她也不傻,县令就是她的靠山。可县令一死,她手上的那些财不一定能守住,多少人惦记,于是她想了一个法子,和那吏员商讨一番,一拍即合,由荣春娇拿银钱往上打点,使这吏员坐上了县令之位,而这个吏员就是刚才说得另一霸,田庸。”
二丫蹙着眉:“这不是买官嘛!咱们大夏朝能允许这样的事情?”
“自然是不允许的,也不能完全说是买官,这吏员本也是官身,只不过是把他提了上来,皇帝新政,总有些顾不到的地方,这在哪朝哪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