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只能任其摆布。
禾草被雨水冲刮得睁不开眼,手里死死抓住一个绳索,不敢松开,像一只随时要拆掉的风筝。
海水不时拍到船板上,冰冷的水快要将她淹覆,她还不想死,这个场景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也这样冷,也是这样身不由已。
黢黑的夜里,她在水中翻腾,刚想冲出水面,一个暗流又将她拖入水中,雨势变大,江潮汹涌,她试图从暗流中挣脱,又撞上暗礁,身体疼麻了,水底漆黑一片,脑中一声闷响,便没了所有知觉……
“禾儿——”
禾草听到一声叫喊,那声音穿过风盾雨箭而来,她努力睁开眼,朝那声音看去,混乱中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是他的哥儿,一转眼她又见到夏舟和喜儿扒着门栏,吃力地护着两个孩子,孩子们眼神惊恐无措。
“不要管我,护孩子——”禾草嘶叫道,雨水灌入她的嘴里。
魏泽扒着桅杆,回头看了眼两个孩子,又看了眼远处的妻子,摸了把脸上的雨水,一咬牙,跃到船栏处,足尖勾住船栏,倒挂身体,将禾草捞在怀里,一手撑住船身。
“莫怕……”魏泽在女人耳边说道,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禾草紧紧抱住魏泽,脸贴伏在他的胸上,耳边的狂风暴雨被他坚实的心跳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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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抱着禾草不敢再动弹,两人靠在船壁上,任海水拍打上来,相互紧紧抱着不松手。
一浪接一浪,浪涌的间隙中,禾草看见有人被甩出船外,落到海里,也有被浪舌卷走的。
终于船行过那片海域,风雨骤停,阳光从云层穿射而下,如果不是眼前的一片狼藉和自身的狼狈,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幻觉。
展眼再看,海面波光粼粼,阳光下粲然夺目,经过刚才的生死劫,所有人都有想哭的冲动。
活着真好!
魏泽刚想问禾草,有没有哪里伤到,就被迎上来的软唇贴上,幸好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显眼,众人都在庆幸劫后余生,并不会注意他们。
他不知她怎么突然这般主动,又见夏舟带着孩子们往这边来,唇齿间含糊道:“孩子们过来了……”
平时一个亲昵动作就会脸红的人,这会儿却仍缠着他不松。
夏舟眼尖,一眼便看见了,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和丫头喜儿离开。
“舅舅,怎么不去找我的爹娘了?”小宝问道。
安姐儿说道:“娘被吓到了,爹爹在亲她,亲了她就不怕啦!”
小宝把脸伸到安姐儿面前:“我也吓到了,安安你亲我一下。”
安姐儿吧唧一下亲在小宝的脸颊上,然后小宝又踮脚回亲过去。
夏舟看着好笑,拉着两个孩子回房,这次真是生死一线,如果再耗久一点,他可能护不住他们。
刚才魏泽回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他不可能不知道当时孩子们的情况有多凶险,夏舟以为他会过来先救孩子,他却丝毫不犹豫地去了小妹身边。
禾草微微低下头,又缓缓抬起,看向魏泽,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好像变了,比之前多了几分苍肃和沉郁。
“怎么了?”魏泽问道。
禾草一手抚过他的脸,哽着喉咙:“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比四年前变了许多。”
魏泽先是一怔,接着惊喜道:“你想起来了?”
禾草笑着点点头,嘴角虽然笑着,可喉咙发硬发阻:“都记起来了。”
魏泽开心地将人举起,原地转了一圈,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
“好了,快放我下来,身上湿答答的,先回房间。”禾草笑道。
经过刚才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