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登基大典的礼服、冠帽,以及仪式所需提前备下。
登基之礼预备等将军家人回来后,再行。
魏泽也不在宫中留宿,每日处理完政务后仍回魏府。
这晚,禾草同魏泽睡下,不知几更天时,禾草听到身边有响动,迷糊中醒来,见魏泽双眼紧闭,眉心蹙着,满头大汗,嘴里喃喃讷讷不知在说什么。
禾草将他叫醒,魏泽睁开眼,转动眼珠看了看周围,然后坐起身调缓气息。
“是不是做噩梦了?”禾草问道,这几夜,他睡得不踏实,常常从梦中惊醒,问他,他也不说。
魏泽走下床,倒了一杯凉茶灌下肚子,这才好一点。
“你睡,我去书房还有些事。”男人随手披了一件外衫,系上腰带开门出去了。
禾草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只当这几日事情杂冗,让他自己清静一会儿,也不去扰他。
书房中一点光亮也无,连窗户都闭得死死的,魏泽就那么坐在里面。
那日,魏泽一剑刺进段绿之的肚子,剑怎么都拔不出来,好像有一股极强的力道同他拉扯。
他手上有多少人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刺向段绿之的这一剑,却让他十分不适。
事后,魏泽就会经常做噩梦,不论是人是鬼亦或是神,没有让他怕的,可这个梦却让他怕了,梦是连续的,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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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和现实没什么区别,家人都在,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他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笑,这时有一个声音从后响起。
“夫君?”
魏泽忙转过头,女子白净面皮,长挑身材,腹部隆起,嘴角含笑,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他心里开始发慌,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夫君?你怎的了?”女子又叫了一声。
“没什么。”魏泽不知自己为什么回答,可就是说了。
女子一手抚过自己的肚子,微笑道:“刚才还踢了一下,是个小捣蛋,估摸着想早日出来见他爹爹。”
魏泽没再说话,女子又道:“夫君可是有什么心事,我见你这几日脸色不太好,夜里还常常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女人想了想:“你嘴里总在叫‘禾儿’,禾儿是谁?”
魏泽便惊醒了。
又是一日……
依然是那个梦,还是同样的场景,这里是京都魏府,还是那个自称自己妻子的女人,她问自己禾儿是谁。
禾儿是谁,他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
然后他问来旺:“府里可曾有一个叫禾儿的?”
来旺思索一番,回道:“府里并无女子叫这个名字,不过……”
魏泽急问:“不过什么?”
“不过从前确实有一人叫这个名字,但是人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魏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有些喘息不过来。
来旺的嘴一开一合,就是没有声音,魏泽再次从梦中醒来……
这个梦在这段时日会一直重复。
禾草见魏泽常常晃神,问他,他只顾不言,从梦魇中醒来后,就把自己盯着,像不认识一般,缓过神来,又把她抱着不松手,口里说着,还好,还好是梦。
禾草见这样不是办法,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到寺庙上香,求菩萨保佑。于是带着人到了皇觉寺,上了香,便下山了。
下山时天色还早,便也不急着离开,便让马车候着,带了二丫和两个小厮在山脚下走走转转。
皇觉寺依山而建,山上山下风景甚好,山下有卖祈福带的,还有卖香烛的,也有卖茶水的。
禾草买了一条祈福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