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来得及听个大概。
殷念直接将当时那段记忆凝成一个精神力光团,塞进了阮倾妘的脑袋里。
这比用嘴巴说省力多了。
果然,没过多久,阮倾妘就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多重情绪在她眼瞳翻涌,纵然已经知道景光相定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可再怎么样,都没想到,林枭还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而景光相也牺牲到这种程度。
“不愧是景家。”
阮倾妘神色复杂。
手指下意识的盖在手腕上,战袍衣袖下,镯子的形状从衣料上透出一个弧度。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之前你能解决掉恶孽,混沌藤不仅没有杀了你,反倒是要费尽心思的拉拢你?”阮倾妘将绷带收尾,不解。
殷念自己蛄蛹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在元辛碎的腿上。
“因为他想要摆脱阵法。”
“我想,他需要源源不断的新的恶孽来中和自己的死气,延续自己的性命,同时也保住自己巅峰期的实力。”
正如殷念现在在上升期一样。
像墨天渊,灵昆他们这些老一代的人,毫无疑问已经过了巅峰期,开始走下坡路了。
混沌藤自然不必说。
连母树要保持自己的巅峰期,都得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混沌藤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什么呢?
殷念冷哼一声,“恶孽少了,他保不住实力。”
“恶孽多了,他承受不了那份痛苦。”
“所以他需要依靠阵法来压制那份多余的恶孽。”
“但阵法有局限性。”
说到这里,殷念轻轻抚摸龙刀上的洁白圆珠,“当时景光相设下那阵法时,将阵眼固定在了虫巢。”
“他是故意的。”阮倾妘肯定道。
殷念点头,“当然,只有把它死死钉在虫巢。”
“母树这边的压力才能小一些。”
可以说景光相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但混沌藤不满意,如果他能自由行动的话,那就能做更多的事情。”阮倾妘扭动手腕,“毕竟当时虫族比人族争气,它们四处掠夺,逼的母树领土越来越小,龟缩一隅。”
所以他看见殷念能解决他身上的恶孽。
才会那么激动。
甚至说出‘自己活腻了想死’这样的话。
想要来欺骗诱哄殷念。
谁知道殷念不吃这一套不说。
关于恶孽的秘密。
还被景光相彻底挖掘了出来。
毕竟这千千万万年来,那阵法一直陪伴着混沌藤。
那阵法本就是根据景光相自己的神魂延伸而来的。
它感受到了。
就是景光相感受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景光相才能在阴阳河里躲起来,弄出针对性的神器。
他本不擅长炼器。
所以用了这种最笨的傻瓜法子。
哪怕这法子要以自己的神魂为代价。
“你好好休息吧。”阮倾妘已经站起身朝外走去,“我会和其他人解释。”
“顺便让画萱过来一趟。”
“叫她看看,这珠子否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炼器一道。
画萱才是专业的。
殷念捧着那颗白珠子。
上面属于景光相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
“该死的混沌藤。”
殷念整张脸都难过的皱起来,“我还想让你看看,现在的人族领地是怎么样的呢。”
“我以为你至少能撑到那个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