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怕是进的少了,不如就此将他找出来放了,不负你们之间的一番父子之情。”
“嘿嘿,此事刘大人你没说前我都已经做完了。”张德芳甚是得意,“我那个爹呀,如今正和那四个老将关在一块喝茶呢!”
“你把那四个将军也关起来了?”刘驽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是啊,不关不行。”张德芳无奈地耸了耸肩,“昨天我带着我爹的兵符去调遣人马,那四人都不肯听我的,我没办法,只得都给关起来了。”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刘驽笑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请您放心,我将他们和家眷都送到了乡下农家,不管这场战将来如何打,他们都没有人身危险!”张德芳继续为自己辩护,“为了守住这雍州城,我实在费了不少的劲儿,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迭山关。”
“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劝你了。”刘驽只得叹了一口气,深知此人已将主意打得十分之牢,“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情,在贼军攻打关隘之前,务必将人马速速撤走,至于遁入山林还是解甲归田,一切都由你来做主。”
张德芳望着他,嘴巴咂了咂,似是有甚么话想说又没说,“大人……”
“嗯,说吧!”
“如果我的人马真的散了。”张德芳说出了心里最坏的打算,“那我就听你的,去洛阳找那个掌剑门,从此做一个江湖人,杀富济贫!”
“嗯!”刘驽仅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那……大人。”张德芳朝他施了一礼,“我走了!”
“走好!”刘驽口中终于蹦出了两个字。
张德芳从楼梯上转过身子,悻悻地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时又回头向刘驽抱拳告别,这一次他的姿势倒挺像个江湖人。
他快步向客栈院外走去,客栈老儿眼尖,看见他出门后赶紧去牵了马,在旁恭敬地等候。
他从客栈老儿手中接过马缰,翻上马背,疾驰而去。
客栈老儿一直跟出了院外,望着绝尘远去的将军老爷的背影,口中一阵唏嘘。
他转头时正好看见刘驽在身后,不禁吓了一跳,试探着问道“官老爷,咱们这雍州城如今安全了,不用打战了吧?”
就在今天,他在街上打听到不少关于贼军撤退的消息,于是想从面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官老爷口中得到证实,“今天一大早,我出门一看,街上全是做买卖的,连瞎子都背着把长刀上街了,真是不多见,天下果然太平了!”
瞎子,长刀。
刘驽听后心中一震,脸上却笑容如故,“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安全的吧。”
他迈步出门,向街上走去,同时道“老人家,我想上街走一走,留在屋里的人就麻烦你照应了。”
他想出去散散心,顺便晒一晒这副被炁寄生消耗的脆弱躯壳。若是机会凑巧,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被朝廷追杀的铜马,问他究竟因何得罪了田令孜,是否与冯破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