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身功夫,纵身上了屋顶,只见夜色中树枝摇曳,一切景象都显得静谧而幽森。他连越过几间房顶,最终在刺史府后院居中的一间大屋顶上停了下来。
“殿下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他冷声说道。
“哦?你怎能知道我在这里?”在离他不远处,一团白烟闪过,烟雾散去后现出夔王婀娜多姿的身影。夔王的神色中有几分惊讶,同时带有让人难以觉察的小小失落。
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借着月光摩挲细察,“你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或许我该杀了你才对。”
“殿下若要杀我,应该先定了我的罪。”刘驽不卑不亢。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夔王似乎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我除掉吕义、提审孙钰的事情在朝廷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可殿下却一直不过问。因此解释只有一个,殿下绝不是不过问,而是在亲自过问,所以才没有惊扰其他人。我既然来了雍州,殿下定然不会放心,势必要跟着我一起过来。所以我心里一直明白,殿下你始终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刘驽平静地解释道。
“极好,极好!”夔王双手打起了节拍,清脆而动听,“你的解释很合理,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理由,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罢了。”
刘驽微微一笑,“看起来殿下始终不肯信任于我。”
夔王清秀的脸上柳眉一挑,”你既然知道我不肯信任你,你还不将陈义这等好手留在身边,难道就一点不害怕吗?“
刘驽将脸转向一边,“以殿下的风格,见了你的人多半讨不了好去。陈义即便在这里,也不过是在殿下的剑下多一条亡魂罢了。”
“哦,你竟是这样想?”夔王稍稍睁大了眼睛,即便是夜色中,也能看清他的眸子透亮如水,像极了明眸善睐的风情少女。
“所以殿下如果有甚么指教,我一个人来听就足够了。”刘驽依旧不慌不忙。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甚么要打伤张文正?”夔王将手中的佩剑挥出,剑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张文正若走,雍州城必会陷落,到那时不仅本城百姓会遭难,连长安城也会失去南方的门户,危在旦夕。”刘驽思索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呵呵,不见得吧。”夔王突然出其不意地将剑指到了刘驽的脖颈间,“你的心思很清楚,你在打城里那座古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