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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马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干净的人,是怎么能容忍那些肥胖的契丹男人趴在自己身上的。”柳哥公主不甘示弱,回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像你这样一个本该隐姓埋名的人,为甚么要将‘铜马’这个名字传得全天下沸沸扬扬。”
铜马仰望着当空的皓月,在这个大战之夜,唯有它未曾染上一丝血色。
他缓缓地说道“当年虎组的十二位兄弟,金龙,银虎,铜马,铁蛇,石猴,竹羊……除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活到了今天,他们一个个都死在了报效朝廷的路上。而我不改‘铜马’这个名字,便是要与他们十一人同在。我铜马为朝廷效的每一份力,都有他们十一个人的功劳。而朝中大臣听见了铜马这个名字,也就不会忘记他们这些忠烈之士。”
柳哥公主的声音有些哽咽,说道“那你知道为甚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如此洁癖吗?我每天都要洗三遍澡,恨不得从身上搓下一层皮来,只为了洗掉身上那些臭男人牙缝里的味道。你知道吗,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嫌弃我,让你觉得我很脏!”她说着眼中竟盈盈滴下泪来。
铜马低下头,不忍去看她的泪眼,柔声说道“咱俩都是在为朝廷效命,只是手段不同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
柳哥公主如疯了一般扑上前,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他一动不动。她哭道“田凤,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等契丹这件事情过后,你愿不愿意娶我?”
铜马默不作声,她接着说道“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只有你。为了你那十一个死去的弟兄,我悄悄地从契丹捎回钱财,为他们建了一座祠,还拜托熟识的老太监每日里给他们上三次香。”
铜马听后将头埋得更低,说道“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打心眼里感激你。然而如今天下纷乱,朝廷正处于危亡之际。正如昔日大汉将军霍去病所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田凤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大唐残破的江山于不顾。”
柳哥公主用手背揩去了脸颊上的泪水,然而新的泪水仍不停地涌出。她颤声说道“你的心里真的没有半分的犹豫吗?”
铜马默不作声,他往后退开两步,说道“我田凤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今生今世心中唯一愧对之人,除了老母外便只有你一人。若是人世间真的有轮回一说,我愿意用来生的十辈子、一百辈子、一千辈子的时光来补偿你,哪怕是做牛做马也成。”
柳哥公主听后哭骂道“笨蛋,人死了,甚么都没有了!”铜马道“若是如此,我田凤真的对不住你,无以为报!”
他说着屈膝便要向她跪下,她冲上前一把扶住他,哭道“不!我不要你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这般的心思我便心满意足了。若是真的有来世,我愿意和你做比翼双飞的大雁,做一起戏水的鸳鸯。”
铜马仰起头,紧闭着双眼,两排牙齿咬得格格响,强自抑制着内心的苦痛。柳哥公主一把抱住他,哭道“你不要忍了,我们今晚就做夫妻好不好。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我死了也愿意!”
铜马轻轻推开她的臂膀,缓缓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我田凤指天发誓!若是朝廷能度过此番危难,如果大唐江山可以重圆。我解甲归田之日,定会娶你为妻。除你之外,这世上所有的其他女子,我若是多看她一眼,便自剜双目!”
柳哥公主抡起拳头,雨点般地敲打在他的胸脯上,哭道“你尽会说些没用的,我不听,不要听!”此刻她憨得像个未经世事的丫头,将先前的优雅风韵丢得一干二净。
铜马长叹一声,将她拥入怀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道“你我都是朝廷的人,该以国家大事儿为重才对。”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哥公主停住了哭声,她将下巴架在铜马的